給他們看病有十幾年了。
他們也了解這個人的性子。
厲害的人,往往都有點傲慢,或者瞧不上其他人。
但和他的醫術相比,一些小毛病也能接受。
現在是什麼情況?
一套銀針,就能讓其收起傲慢?
慕老爺子轉過臉,垂下眼眸,心中對司恬再度升起疑惑。
看來得讓人查查這個女孩。
以前,他不以為意,覺得一個小女孩能升起什麼浪花。
現在,他不這麼認為。
“好了,我們開始吧。”
針灸之前,司恬為副主任醫生詳細的解說了兩個人的病症。
從發現到治療。
這裡麵的理論。
還有她親製的解藥。
聽到這,副主任醫生驚詫的瞪大眼睛。
一眼就看向擺在一旁茶幾上的藍色小瓶子。
還能自己製藥!
這……未免有點太厲害了。
“這藥,一瓶是用來吃的,一瓶是針灸的時候用的。”
司恬一邊說,一邊做示範。
將銀針消毒後,在藥膏裡來回的沾了幾次。
隨後用最快的速度,直接插入穴位中。
接連幾次,快到那位副主任醫生根本沒看清。
更是誇張的揉揉自己的眼睛。
他自以為自己的醫術,在整個京城,也算是排的上名號的。
可卻從來沒見過這種針灸手法。
“等等,這手法……我……沒見過。”
最終,副主任醫生還是敗下陣來。
因為人家所有的銀針都已經規規矩矩的插在穴位上。
而他還沒搞明白是怎麼插進去的。
“司恬醫生……你這是什麼手法?”
對於針灸的手法,副主任醫師是了解些的。
各門各派都有自己的傳承。
但在夏國,關於針灸手法這一說,能傳承的並不多。
即使傳承了,也都是大多數中醫會的。
不會的那些,有的手法並不全,有的也沒用。
“你不知道這種手法,也不奇怪,這種手法叫‘走針’,是我自家的傳承。”
是她沒穿書前,她的老師教給她的。
老師家是中醫世家,幾百年的傳承曆史。
到了他這輩,一輩子沒結婚,沒有孩子。
最後就將司恬看做是他的親生女兒。
所以把傳承也教給了司恬。
每次想到這些,司恬心裡都會升起難過。
她莫名其妙的穿進書裡,而且這麼長時間沒有回去。
原來世界的自己,怕是早就消散了。
老師知道她不在了,會不會難過呢?
忽然,副主任醫生的問話,打斷了司恬的回憶。
“剛剛您的手法有點快,我沒……看清楚。”
“沒關係,一會兒給師伯治療的時候,你可以再看一遍。”
治療的過程中,司恬都尤為的耐心。
隻要是副主任醫生不懂的,她都會說。
沒有藏私。
因為她曉得,那些都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,她的針法,她的手法。
可不是一時半會能學會的。
吳放跟著她學習兩年多了,可現在仍舊徘徊在二三層。
而且每次治療都不太穩定。
偶有發揮好的時候,針法會很穩。
偶爾發揮不好的時候,針法就不穩,也會影響治療效果。
而副主任醫生還不如吳放呢。
即便司恬講的很細致,他也無法體會‘走針’的精髓所在。
到最後苦著臉,看向司恬。
“這……我沒看懂,明天也沒辦法給兩人治療。”
而且針灸這東西很邪門,畫虎不畫皮,沒有精髓在。
也達不到好的治療效果。
“這樣啊……”
司恬有些為難的看向師父。
“師父,那怎麼辦啊?我這身體也不太好,不能長時間站著,而且景承也在催促我回家!”
司恬很是為難的走到師父身側,有些鬱悶的看著對方。
木塵難得的輕聲笑笑。
“你身體不好,而且現在……確實不易多勞累。”
聽到這,慕老老兩口還能不明白?
他們又不傻,原來讓他們找醫生是假的。
根本就是想為難他們。
可自己的命在人家手裡。
這會兒,慕老太太看了副主任醫生一眼。
對方立刻會意的點點頭。
那意思很明顯,剛剛他說的那些話一點不摻假。
見此,慕老太太有點泄氣。
“一點都沒學會嗎?”
“也學會了點,但是……我怕不行。”
聞言,慕老太太走到司恬麵前。
“恬恬,要不這樣,今天你留在這,教教他。
這樣我們都方便對不對,你放心,不會讓你白教的,診費我們會高出幾十倍。”
“有錢賺啊!”
司恬笑著回頭看看師父,隨後挑挑眉毛。
“有錢賺,當然是好事,我還要為我的孩子賺奶粉錢呢,那好吧,我今天留在這教他。”
於是,司恬和木塵留在慕家。
期間還給家裡打電話,景銘澤見她不回去,心情已經不好到極點。
為了安撫小家夥,司恬隻能讓冷衝將孩子送到慕家。
第一次來陌生的環境,景銘澤一點都不害怕,規規矩矩的坐在木塵的懷裡。
睡睡覺,吃吃東西。
偶爾還會和木塵聊聊天。
總之,再加上可愛的容貌,讓慕家老兩口喜歡的不得了。
慕家小輩也有結婚的,自然也有孫子輩,可是還真就沒見過一個這樣的。
老兩口因為喜歡景銘澤,連帶著看司恬的眼光都變了。
他們以為能生出這麼好的孩子,媽媽自然壞不到哪裡。
難道是這小女孩藏拙了?
可想想對方的醫術,這幾日的表現。
情緒穩定,不捧高踩低,教授針灸的時候,細心也耐心等等。
慕家為什麼沒有這樣優秀的孩子?
總之,慕家老兩口對司恬的印象好了許多。
防範之心也少了許多。
直到晚上八點多,副主任醫生終於吐口說明白了一些後。
司恬才與師父,孩子返回家中。
路上,景銘澤睡著了。
司恬卻非常清醒,甚至忙活了一天,都沒覺得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