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伯光和沈百川選的是最角落的一桌,兩人光顧喝酒聊天,沒有注意進進出出的酒客。
不知什麼時候,酒店裡坐滿了喝酒的客人,這本來很正常,但沈百川卻暗呼不妙。
這家小酒店因地處偏僻之地,加之又沒啥出名的招牌菜,酒裡兌水又多,來吃飯喝酒的客人一直都不多,生意不怎麼好,這也是沈百川和田伯光經常來這裡喝酒商量事兒的原因。
但今天不知道抽了什麼風,來吃飯喝酒的食客突然間多了起來,也許是小酒店的老板時來運轉,也許隻是個偶然的巧合。
但對乾特務工作,心思縝密的沈百川來說,巧合不存在,隻要有異常,都讓他生疑。
他粗略掃了一眼,發現店內原本空的五六張酒桌已經三三兩兩的坐著正在用餐的食客,所有食客不僅年輕,而且顯得彪悍,關鍵是懷中脹鼓鼓的,懷裡不知道揣著什麼家夥事。
其中有幾個食客更是一副江湖人的裝束,把帶鞘的鐵劍鋼刀擺在酒桌上,大大咧咧地聊天喝酒。
如果隻是這樣也就罷了,那些食客的目光久不久地瞟向兩人,看到沈百川望過來時,或若無其事的望向彆處,或低頭吃飯。
對沈百川來說,這的確夠反常了,讓他心生警惕,同時暗呼不妙,因為兩人今天都沒有帶保鏢護衛。
沈百川在桌下踢了田伯光一腳,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對他比劃了一下,左手伸進懷中,摸出左輪手槍,擱在大腿上。
因有寬大的袖袍遮蓋住,就算有人站在旁邊,也看不見他手裡握著的左輪手槍。
坐在對麵的田伯光看到沈百川比劃的手勢,心頭突地一跳,但臉上卻沒有什麼變化,目光也沒有四處張望,而是悄悄伸手入懷,握住了藏在懷中的左輪手槍的槍柄。
兩人臉色顯得十分平靜,但眼裡卻閃爍森冷殺機,東林黨人真特麼的夠猖狂的,竟敢派刺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刺他們,如果被他們逮到,一定讓他們求生不得,求死不能。
無形的殺氣在小酒店內彌漫,溫度驟然降低,讓人如身處寒冬,感覺寒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