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們很快就到了京兆府。
那裡已經抓了好些今日動手打發林依存的人,林依存的屍體此時就擺在旁邊的擔架上,上麵還蒙了一層白布。
那些打過林依存的人見鳳疏影也被抓了過來,他們再沒有今日打林依存的囂張,此時都縮著脖子坐在角落裡。
他們看見鳳疏影過來,都看了她一眼,然後繼續縮著脖子坐在那裡。
鳳疏影一行人全部都被帶在一間不大的屋子裡,這是京兆府的問詢室。
這地方鳳疏影之前也曾來過,隻是那時她的身份不同。
這種打架鬥毆的案子,並不會直接由京兆尹來審,而是會有相應的堂官過來逐一問詢。
他們正在問詢的時候,忤作進來要林依存驗屍。
忤作掀開林依存身上蒙著的白布時,鳳疏影便覺得不對。
因為林依存的鼻子完全塌了,頭骨似乎也碎了。
果然,忤作檢查完林依存後對那堂官道:“死者身上雖然有很多傷,但是真正致命的傷隻有一處。”
“他是被人打碎了頭骨,這才死亡的。”
這話一出,屋子裡便炸了鍋,眾人都說他們沒有打林依存的頭。
堂官被吵得腦殼疼,問道:“你們都說沒有打林依存的頭,那可有看見有人打過他的頭?”
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鳳疏影,七嘴八舌地道:“她有打過!”
趨利避害是人的天性,他們根本就不會去想,鳳疏影一個弱女子,有沒有能力砸碎林依存的頭骨。
官員問道:“你有打過林依存的頭?”
鳳疏影回答:“我有扇過他巴掌。”
旁邊立即就有人道:“你還一拳砸在他的鼻子上。”
忤作看了她一眼後道:“死者的傷就是從鼻子上開始的。”
鳳疏影一聽這話瞬間就明白,這是要坐實她殺了林依存的事。
她輕笑了一聲:“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何時學會了隔山打牛的本領。”
官員看了她一眼道:“來人,把她帶下去!”
幾個如狼似虎的官差奔過來,就要動手來拉鳳疏影。
隻是他們還沒靠近鳳疏影,就被巧靈一腳一個踹飛了出去:“誰敢動我家小姐!”
旁邊的官差也沒有想到巧靈如此凶猛,一時間眼裡都是驚訝,沒有人敢過來。
堂官立即道:“你還敢狡辯,你家婢女有這樣的本事,殺林依存的人就是你!”
巧靈聽到這話氣得不輕,她這會是真的想把堂官拽過來,把他的腦袋按在地上磕,給他的頭骨磕上幾條縫。
鳳疏影攔著巧靈,對那堂官道:“你們這種栽臟陷害的本領一點都不高明。”
“不過今日我願意配合你們調查,你們想在我的身上做什麼文章都可以去做。”
“我這人心善,今日贈你一卦,多行不義必自斃。”
堂官對上她那雙清澈的眸子心裡有些慌,今日的事情彆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,他卻是知曉的。
他沉聲道:“你殺人在先,還敢威脅本官,這是罪加一等!”
隻是他說得凶狠,做的事卻不敢那麼狠,他讓官差把鳳疏影帶下去,這一次那些官差變得溫和很多,至少不敢再動手來拽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