簌簌海棠花雨極速落下,年若薇急的拂開落在眼睫上的花瓣。
胤禛漠然盯著年氏滿頭都是瑩白的海棠花瓣,腦海中倏然湧出一句詩:攜手共白頭。
他渾身一顫,被莫名襲來的荒唐想法震懾,轉身落荒而逃。
等到四阿哥離開之後,年若薇吃痛的揉著被四阿哥吻腫的嘴唇,口中都是濃烈的血腥氣息,不用看就知道她的嘴唇被他吻破了。
擔心四阿哥繼續對她撒酒瘋,她後怕的往後殿狂奔。
蘇培盛取了禦寒的鬥篷,抬腿就要去尋在小花園裡練劍的四阿哥,忽而瞧見爺竟提劍先回來了。
“哎呦,爺您嘴怎麼破了?”
“無妨。”胤禛抬手撫著唇瓣,方才似乎有些孟浪,二人都被彼此咬破了唇。
俯首間,片片瑩白花瓣落下,他揚手攤開掌心,愣怔盯著純白花瓣。
片刻後,他倏然將掌心花瓣握緊,將指尖沾染的血跡烙在花瓣上,那血,是他與年氏的血,二人的血揉在一起,再難舍難分的血。
蘇培盛瞧出四阿哥掌心那幾片染血的花瓣,似乎對他來說意義非凡。
於是趁機開口道:“爺,奴才瞧您挺喜歡這些花瓣的,不如奴才讓人將這些花瓣做成書箋,如此這些花瓣也能永生不滅,與您長長久久相伴可好?”
“可。”
胤禛將掌心染血的花瓣交給蘇培盛,扶額入了屋內。
他今晚如此失態,是因年氏整晚都與那伴讀陳文正眉來眼去,當他死了不成!
她是額娘賞賜給自己的試婚宮女,遲早是他的女人,他們怎麼敢!胤禛攥緊拳頭,抵著額頭,眸中憤恨之色漸濃。
此刻他完全沉浸在征服年氏的遊戲中,並未發覺年氏的一舉一動,竟潛移默化,愈發能牽動他的情緒。
年若薇回到大通鋪之時,幾個宮女都已躺下,正準備熄燈就寢。
見她嘴角紅腫,發絲微亂,頓時滿臉鄙夷,待到年若薇出去洗漱之時,四人更是交頭接耳,言語間都是在討論年氏定又去爬四阿哥的床,著實不安分之類的輕蔑話語。
年若薇豈會不知這些人聚在一起定沒什麼好話,她洗漱過後,就裹著被子,將腦袋藏在被窩中。
又是一夜無眠,第二日一早,幾個宮女起身後開始高聲說話,還故意將銅盆扔得砰砰響。
年若薇被吵得無法補眠,隻能打著哈欠起身披衣。
洗簌用膳之後,她扛著掃帚來到小花園裡繼續當紫禁城牛馬。
雖然被昨晚的亂曲紛擾,但她心情仍是不錯,想到午時就要與陳文正見麵,她嘴角忍不住浮出笑意。
小花園裡的枯枝敗葉,竟不知何時都被人挪走了,想必四阿哥麵皮薄,不想讓奴才們知道他酒後失態,所以命人瞧瞧挪走的吧。
年若薇樂得清閒,在小花園裡摸魚半日,就到小廚房裡用午膳了。
臨近午時,她前往外院找陳文正,此時陳文正端坐在夾竹桃樹下的石桌旁,見她過來,竟起身走出好幾步相迎。
“不必如此多禮,文正公子,你比我大幾個月,你我兩家又是世交,我便喚你文正哥可好?”
“都好。那我便喚你若薇妹妹。”陳文正淡然一笑,用鎮紙鋪平宣紙,開始研墨。
“若薇妹妹可開始口述家書了。”陳文正捉筆抬眸看向眼前明媚的女子。
“咳咳咳...家書抬頭那些文縐縐的客套話,文正哥哥看著加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