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清晏的話在她聽來,便是委婉拒絕。
縱然她是諸多考量後再決定應下這門婚事,可被拒絕,心裡頭到底還是難堪。
阿布見她誤會,解釋道,“我阿姐不是不喜歡你,是不想勉強你。”
衛清晏頷首,“是,我並非不喜歡你,相反我挺喜歡你。”
母妃當年憑著一腔愛意跟著父皇去了京城,最後一身傷痛離開,雖說眼下兩人和和美美,但母妃曾經曆的痛苦卻也是實實在在的。
便是她和時煜,虧得時煜付出良多,而她也認定了時煜,願與之共赴餘生,便是如此,也經曆了諸多磨難。
還有她解過的那些怨,許多都是夫妻之間未能彼此心意相通造成的苦果。
可見,婚事絕不僅僅隻是立下婚約,再來一場婚禮那麼簡單,而是兩人牽手的一輩子。
阿布不是混吃等死之輩,往後注定不凡,若與妻子無情意,兩人不能相依相護,餘生多艱難。
無論大魏還是鳳昭,都沒有困難到需要阿布去犧牲自己的婚事。
若阿布和星兒彼此有意,且有堅定走下去的決心,她這個做姐姐的自會支持。
所以,她需得先探探阿布的心思。
剛思及此,胃裡突然一陣翻滾,衛清晏沒忍住轉頭捂著嘴。
阿布忙上前,從她腰間取下荷包,取出一粒酸脯遞給她,“阿姐。”
衛清晏接過酸脯,含進嘴裡,拍著喉下位置,緩了幾息,方才道,“失禮了。”
五皇子終於想到自己的消息網裡,關於衛清晏的現況,她懷有身孕。
便對宮人道,“把這些有味道的都撤下去。”
從前母後懷星兒時,就是聞不得海鮮的味道。
濮帝也想起此事,附和道,“對,撤下去。”
談判歸談判,但他一個男子也不可能去欺負一個懷有身孕的女子。
否則等他家母老虎回來了,饒不了他。
想起自家的那個,濮帝心裡對衛清晏生出一絲絲的敬意。
他家皇後為他生了六胎,他太清楚女子懷胎有多不易,本該好生養胎的婦人,卻在為家國大事奔波。
算了,就不同她為難了。
便將眸光轉向自己的女兒,看女兒的反應吧。
星兒聽了阿布的解釋,知道是自己誤會了衛清晏,便不好意思道,“我聽太女姐姐的,會好好考慮,你身體為重,先好生休息。”
衛清晏捏了捏她圓圓的臉,“謝謝你的理解。”
隨後看向濮帝,“我家夫君愛吃味,恰好我懼夫,若他知曉我敢納側夫,隻怕會直接揮兵濮國,我瞧著濮國不及北陵抗揍。”
濮帝,“……”
剛心疼她做什麼,心疼她還不如心疼自己。
五位皇子,“……”
他們被嫌棄了?
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,濮帝隻得安排大皇子領著衛清晏前往驛館下榻。
在驛館安置好後,衛清晏問道,“阿布,同阿姐說說你心裡的真實想法吧。”
見衛清晏問,阿布如實道,“其實在我凝聚成人形時,父皇和母妃便已提過將來要為我娶妻的事。
隻要我正式以皇長子的身份出現於人前,婚事就不可避免地要被提上日程。
星兒她挺好的,瞧著沒那麼多小心思。”
衛清晏見他這樣說,心裡有了些底,問道,“就沒有一點喜歡?”
“阿姐,我不知道什麼是喜歡,但如果我要娶妻,而她又必須嫁的話,那我願意,隻是……”
他的隻是還沒說出來,就見阿春麵色凝重地過來了,“殿下,有個貌美婦人打上門了,揚言要找皇長子算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