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兒媳不是真的有事,她心裡繃著的弦便鬆了,遂打趣起這個小弟妹來。
衛詩君沒料到瞧著老老實實,嬌弱可欺的林千凝還有這樣一麵,但也隻得硬著頭皮問下去,“那您好好教我。”
等回頭寫下來,讓景陽瞧瞧,有用的話就給清晏送去,萬一用得上呢。
她心下這樣想著,便聽得林千凝細聲軟語道,“其實也簡單,便是將大米炒至焦黃,然後與新鮮蘋果皮一起用沸水衝泡,悶一刻鐘後飲用,便有很好的緩解作用。”
這頭衛詩君認真聽著,另一頭,時煜和阿布兩人進了屋。
門一關,阿布就從姐夫身上跳了下來,“姐夫,之後我就在房中裝嗜睡或孕吐吧。”
雖說先前在破煞槍裡,跟著姐夫幾年,姐夫在他心裡和親兄長無異,但兩個大男人,要經常這樣摟摟抱抱的,他還是忍不住打了個激靈。
時煜睨了他一眼,“為了你姐的安危,演戲要演足,先去床上躺著,過幾日可能需要你跟著之安出門一趟。”
那些人弄出瘟疫,極有可能就是針對清晏的,上次他們來府中失手,這次阿布出門了,才能讓他們有機會。
“蘭亭那邊吃緊,鳳昭國庫空虛,打下去於百姓和將士都無益,鳳昭需要儘快暫停這場戰事。”
他看向阿布,“擒賊先擒王,我想讓你佯裝被他們抓走,再趁機殺了赤烈太子。”
赤烈老皇帝已無力掌政,若儲君死了,其餘幾個皇子便會陷入奪嫡之爭,在他們新君登基前,便是鳳昭喘息的時機。
阿布能隱身,赤烈若無擅長術法之人,阿布的安危便無須擔憂。
他是最合適,也最容易成功的刺客。
“那混賬東西竟敢打阿姐的主意,姐夫不提我也會設法割了他腦袋。”
說起正事,阿布神色也凝重起來,“不過,你們這個內鬼沒抓住,我總覺得還有不少事發生。
若赤烈那邊停戰,姐夫也有更多精力整頓內部,早些將林萬芷的餘黨除儘。
按道理,母死,子承母業,能將林萬芷底下人收為己用的,除了蕭之安,最大可能便是曹憶昭。
隻是他並不知道我的存在,若真是裝傻,還能做到一點破綻都無,那這個人比林萬芷還可怕,我今晚繼續盯他。”
雖還什麼都沒發現,但他相信阿姐的直覺,阿姐自小被當做護國將軍培養,又是女扮男裝,所以養成了格外謹慎的性子,對危險更是敏銳。
時煜不反對,“那你白日便好生休息。”
說話間,冬藏將景陽帶了過來。
景陽搭上阿布的脈,驚得險些跳起來,想到什麼,又搭了下,“你你你……他他他……”
他的視線在阿布和時煜兩人身上穿梭,而後落在阿布的下頜處,沒有易容痕跡,忍不住上手探了下。
“你是?”
阿布眨眨眼,“我是衛清晏,你們的太子妃。”
景陽,“……”
我信你個鬼。
太子妃的脈象他再清楚不過,眼前人仔細看麵目比太子妃更硬朗,再看肩頸,體格也大一些。
顯然是男子。
若非如此,在他上手摸對方下頜的時候,太子就阻止了。
但他也沒多問,見時煜自顧自的處理公務,他便和阿布大眼瞪小眼。
在屋裡裝模作樣的待了片刻,便借說要給太子妃熬製安胎藥,就提著藥箱跑了。
林千凝來時,‘衛清晏’已經睡下了,紗帳輕垂,時煜在外間忙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