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是還在這裡活得好好的嗎？”瘦子趕緊躲高個子旁邊去：“今天你放過我們，我們以後不會欺負你了，行不行?”
“欺負?”光耀低低的笑了起來，聲音聽著冷風嗖嗖的：“你們有那個能耐嗎？或者，你們覺得，我還是人嗎？”
話落，光耀抬步走向三人。
另外兩個想跑，卻覺得自己的腳好像長在泥裡頭了一樣，根本動不了。
低頭一看，發現是土包裹住了腳，像種菜一樣被種在原地。
高個子立馬咬牙拿著鏟子去鏟自己腳上的泥土，可是鏟掉了還沒來得及提腿，新的泥土又再次包裹住了腳。
隨著光耀越來越近，高個子像是魔怔了一樣，一下下對著自己的腳鏟，直把雙腳鏟得血肉模糊。
在他旁邊的瘦子一屁股坐在地上，看著高個子自己把自己鏟得血肉模糊，甚至能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。
而光耀也越來越近，一陣風從門口吹了進來。
瘦子才發覺自己已經渾身冷汗了。
光耀眉頭一皺，看向瘦子，對方的褲子顏色暗了一度，帶著難以言表的味道。
這是嚇尿了？
明明這三個人以前是那麼高高在上，如今情況反轉，他們也會害怕嗎？
高個子鏟的氣喘籲籲，雙腳乃至小腿都沒一塊好地方，已經不足以支撐他站立了。
躺倒在地上的時候，才終於感受到了疼痛。
高個子和矮子的叫喊聲此起彼伏。
瘦子再也忍受不住了，開始求饒：“光耀，我們錯了，我們真的真的錯了，求求你，饒了我吧，我還這麼年輕，我還不想死啊。”
“從前你們是刀俎，而我為魚肉的時候，你們沒有放我一馬，如今，又怎麼敢對我說這樣的話?”
三人身下陡然出現一個大坑，失重感傳來，三個人橫七豎八地躺在裡麵。
光耀就站在大坑的邊緣，冷漠地注視著下麵，四周的泥土像是雨水一樣，淅淅瀝瀝地往下落。
隨著泥土越來越多，三人終於感受到了死亡逼近，本性再一次暴露。
“你殺了我們，你也不會好過！”
“我媽肯定知道！我媽會給我報仇的！”
“......”
咒罵聲源源不斷地從下麵傳來。
外麵也鬨騰起來，是大人們奔走大喊的聲音。
“著火了！快來幫忙啊！”
“起火了！起火了！”
在廢棄大棚裡，看不到外麵是什麼情況，隻能依稀聽到一點嘈雜的聲音。
光耀看著村子的方向：“著火了，太可惜了，你們見不到你們媽媽最後一麵，當然，如果這世上真的有地獄，那麼你們會在地獄重逢。”
隨著泥土傾灌，三人的口鼻都被淹沒了。
難以呼吸，也罵不出聲。
“結束了。”
在光耀輕輕閉上眼睛時，泥土徹底把三人掩埋。
一如他之前一樣，眼睜睜看著最後的光亮消失。
“小光?”
一道不確定的聲音傳來。
光耀猛地睜開眼，廢棄大棚的入口，站著奶奶，而奶奶身後，是父母，是他的家人。
沾血的鏟子還在不遠處，空氣之中淡淡的血腥味兒也沒有消失。
光耀一下子轉身，放在衣服兜裡的雙手緊緊攥著，抬步想要跑。
奶奶的聲音從後麵傳來：“小光，你又要去哪兒？小光不要家人了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