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那個放在我庫房裡的大牌匾拿出來掛上,我都做好多少年了,終於用上了。”
“哎哎哎,吩咐廚房按照我往常夜宵的水平上四份,要給我師父嘗嘗什麼是夜宵!”
祝清晏見狀沉默無言,默默掏出麵紗戴好,隨即看天看地看山看水看人,就是不往謝洄之和雲程軔身上瞄一眼。
紀塵好歹也是在宮裡“摸爬滾打”七八年的資深老人了,他上前揪了揪正在興頭上,一邊拍手一邊吆喝一邊大笑的雲程軔。
“哎哎,我說,你好歹收斂點啊,你和人公主同一天拜師,你這般大張旗鼓耀武揚威的,是想挑起怒火麼?”
雲程軔一個閃身,掙脫開紀塵,偏生兩人體格不對等,紀塵被猛地一晃,身子往前一倒,險些掉在地上。
“小師妹的拜師禮肯定少不了,遲早的事,還有,誰告訴你沒有小師妹的份了?”雲程軔說道後一句,語氣驟然上揚,歡快了不少,隻是若忽略這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便好了。
雲程軔拍拍手,隨即又湧上來一波人,“去,帶我小師妹看看我為小師妹準備的見麵禮!”
還在蒙著麵紗、看天看地看水看山看人的祝清晏冷不丁被人湧著便走了,不一會兒,隔壁院落裡便傳來一陣驚歎聲。
“哇!這是什麼?這般明亮?照得人這般清晰!”“哇!梳妝盒也太漂亮了吧!”“哇!!!這洗手用的方塊也太好聞了吧?”
“我二師兄也太好了些!”
謝洄之聞言,眼裡擒著的笑意快要溢出來。紀塵麵無表情,扭過頭看向一副小人得誌的雲程軔,緊緊握住了拳頭。
雲程軔毫不示弱,伸拳亮出自己大如鐵錘的手,紀塵瞧了一會兒,默默放開了手。
嗯!君子報仇,十年不晚!
徒兒大戰第一回合,雲程軔勝。若是用高興形容此時的他,那便是格局小了。
他豈止是高興,他簡直要飄上天!準備了多少年的禮物終於送了出去,這意味著什麼?意味著他攻略男女主第一步成功了!
萬事開頭難,雲程軔拂袖擦了擦眼角的淚,這不僅僅是故事的一小步,更是他的一大步啊!
摘了麵紗蹦蹦跳跳回來的祝清晏,對著雲程軔一頓讚揚。
“二師兄真是俊美無濤,人俊心善......”
“二師兄不愧是師父看中的徒弟,心性不凡,高瞻遠矚......”
“二師兄做事滴水不漏,得體妥當,日後必能繼承師父衣缽,成一番大事......”
紀塵手裡攥著一把所謂的烤串,隨便找了個方便觀察的角落蹲了下來,他看著不遠處相互吹捧的兩位新師弟師妹,師父在一旁為兩人燒著串。
他狠狠咬下一口肉,嗚咽兩聲,抹了一把眼角的淚,果然,有了新徒兒,忘了舊徒兒;新徒兒是寶,舊徒兒是草;新徒兒是手心肉,舊徒兒是指尖陳皮......
紀塵曾經閒來無事偷摸著看的話本子話術,終於派上用場。但是他沒想到,這樣的日子,才剛剛開始。
謝洄之似是有意要留在這山田古門,這一住便是一個月,帶著一眾徒兒過上了隱居山林頤養天年的恬淡生活。
彆人倒是適應,向來自由慣了。而祝清晏真要感歎一句,當緣神的徒弟真會過上神仙日子!
謝洄之雖收她為徒,這一月卻從未管束過她,也不似她之前在皇宮讀書時,年老古板的先生和皺紋橫生的老嬤嬤那般,教些又臭又長、暈頭繞向的禮儀宮規或女德女戒。
再準確點,謝洄之是什麼都未曾教她,反倒是縱著她跟著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