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穿過謝洄之,奔向謝洄之前麵十餘步對著謝洄之的女子。
世上之門分為兩種,一種曰轉運門,一種曰散譴門。
在門裡,謝洄之雖是真身入門,卻是以靈魂存在,究其原因,天道曰,無論好與壞,門內的運轉都有規則,容不得再入一真身,否則若是門內無法承受,時空扭曲破碎,門內的生靈真便再無輪回之際。
每扇門內是有意識的,歸一人之念,這門內唯一可以與謝洄之互通之人,謝洄之給他們取了個好聽的名字,念洄。
紀塵曾經問過他,為何取這個名字?謝洄之說,無論願意與否,他們是這世間唯一還在等待謝洄之的遊魂。
至於念洄,人選規則無定數,全憑死後個人造化,有時是老人,有時是生前某些人家裡的一株草成精。還有些超出了謝洄之的理解範疇,頗為震驚。
轉運門,生於幸福之地,本就是因為運勢極好而存在,一些生靈翻身把歌唱,把這當成際遇,成為念洄,偏於一隅,安安穩穩。
這些地方總有些死去的生靈誤打誤撞進入,被念洄發現,遣回黃泉路,因為太過美好,這些生靈便帶著一些短暫片段進入下一世,在千百年的時間裡,詩詞描繪,口口傳頌,便成了人們口中須臾縹緲的仙山,有神仙存在的昆侖,有不老之說的蓬萊。
這些念洄乖巧懂事,天道也不會趕儘殺絕,便挑著一些運道極滿的,關門散徊,回收天地之力,其餘便也存在於這天地之間。
說起這個,謝洄之還在其中一扇轉運門裡建了一座竹樓,與那門裡的念洄成了知己,兩人經常在謝洄之無事之時飲酒作詩,興趣來了,還會一起鬥蛐蛐兒。
謝洄之帶紀塵進去過不少次,兩個人自見第一麵就互相看不對眼,吵鬨拌嘴,把竹樓鬨騰的雞飛狗跳,謝洄之總是在旁邊抱臂笑眯眯看著,也不製止,就那麼看著。
至於這天譴門,需要謝洄之入門消散。
有兩種方式,一種叫點換,是直接以香火抵散。周緣寺供奉的香火用來維持天道,也保謝洄之長生,神力不散。
前好些年,謝洄之一直以這種方式散門,從這頭進入,香火點化,再推門而出,便算是渡過門內眾生了。隻是近些年,香火短了一塊,北方的香火一直不旺,香火不夠,點換之法便容易出岔子,刺激念洄,傷己傷人。
另一種,就是謝洄之以靈入局,過念洄平生,從內破局,散去天譴門。
如今進來的地方,是那四海客棧前身,本就運道奇差,百鬼繞道,再加上剛出現的那黑霧繚繞的鬼門,想必進來的是一扇散譴門。
謝洄之看著那清冷的女子,心中有些疑惑。一般而言,先出現的人多為念洄,可是眼前這位女子好似並不能看見她。
女孩兒的娘親很是溫婉大氣,柳葉眉,杏仁眼,挽起來的衣袖露出白皙的胳膊,是典型的江南女子,溫婉大氣。
她蹲下來,輕輕彈掉小女孩衣擺上的灰塵,“乖小聶,娘親怎麼和你說的?女孩子衣服要乾乾淨淨,娘親洗的白白淨淨的衣服就這麼被乖小聶弄臟了。”女子輕輕瞪了小女孩一眼,眉眼溫柔,伸出手指刮了一下她的筆尖,看似責備,語氣裡卻儘是寵溺。
“娘親,孩兒知錯了,下次換孩兒洗衣服好不好?”叫小聶的女孩拉起娘親的手,軟糯哄著娘親。
“好,下次換你來給娘親洗衣服。”女子起身,拉著小聶的手。
“乖小聶,我們回家好不好?”女子低頭問道,脖頸間有零散的頭發掉落,在太陽下泛著金色的光。
謝洄之嘖了一聲,往前走了走,試探性站到女子前麵,伸出手,在女子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