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師傅,你說你何必在這山門外再做一個這般的法陣呢?還需要您時時用心頭血加固這陣眼,這世上除了我們兩個,沒人找得到這周緣山的,不是嗎?”
少年的聲音響起在陣門外,年齡不大,卻穿了一身道袍,鎏金黑色花紋繡在袍外,繡著朵朵盛開的鳶尾花,這是夏國的國花,著此衣者身份定是顯赫。
“嘎嘣”,少年被人用手指彈了一下腦門,少年行動有些遲緩,好似慢上一瞬才捂上了腦袋。
“紀塵,小小年紀,怎得這般多話。”少年旁邊還站著一位身著布衣之人,是謝洄之。
“不過,你這一身國師道袍,倒是顯的你這小孩兒成熟了些,還挺那麼回事。”男子音調一轉,語氣裡便帶了挑逗之意,與一身清冷感莫名違和,卻讓人莫名想到看遍長安花,挑劍縱馬的翩翩公子。
“謝洄之!你怎麼每次從那忘卻門出來都是這幅模樣,格外能刺我。”少年生氣,在原地跺腳,頗有些家中無賴小孩的潑皮樣。
謝洄之笑笑,不理他,一隻手拂袖,破開結界,顯出原本的路來,抬步走進鬆竹林。
“等等我!師傅,你這次怎的走了這般久,是西南方向那裡又有棘手的疫病嗎?還是你又偷偷背著我回夏國了?”少年提起袍角,慌忙跟在後麵。
“是~”謝洄之拉長聲調,應著紀塵。
“我最近要去一趟北邊。你也早日回夏國,免得惹人生疑。”
“去乾嗎?”
“去給你找你的下一任山主。”
“切,除了你誰還有本事當這覺無門門主,還山主呢,我看你說不定就是這山裡的狐狸修行千年成了精,占山為王,承了天道,你還樂意把山送出去?”
謝洄之走在前麵,身影卓卓,像鬆柏,卻總有些孑然一身的孤獨。
旁邊的紀塵嘰嘰喳喳,頗為話多,像隻被壓到腳的憤怒小鳥。
謝洄之笑笑,一隻手往衣袖裡麵縮了些,遮住了手上的傷口。
腰間的那塊玉佩,通體透亮,上麵花紋頗為古怪,形狀還不同於普通玉佩那般圓潤,周身有些凹凸,隨著謝洄之的腳步移動時而變換,泛著光澤,中間有一塊鏤空的地方,上麵掛著個東西,方方正正,還有兩個對稱的小圓珠,看著倒像是個門,再細看的話,便瞧不清了,仿佛有霧籠罩在上麵,隨心而動,擾人心弦。
宮殿外,樂廣城,蘇雲街。
“賣糖葫蘆啦,賣糖葫蘆啦,晶瑩剔透,顆顆飽滿,這位公子,我看身邊這位小女娘盯著我這糖葫蘆有一陣子了,給身邊的小女娘,來一串吧?”一位慈祥老伯身著布衣,舉著糖葫蘆棒走到一對男女麵前,遞給公子一串糖葫蘆。
“老伯,她不能吃,這個人嘴裡全是蛀牙,您換個人吧。”魏徐言朝著祝清晏翻了個白眼,手中的扇子搖得更歡快了,將他的碎發吹上了天。
他看著不遠處不知在尋些什麼的祝清晏,嘴角一撇,臉上就差明著寫“老子後悔了”五個大字。
祝清晏被罰跪祠堂的事,很快便像插了翅膀般,吹進了京城勳貴家,讓不少暗地裡嫉妒祝清晏的小女娘們狠狠爽了一把。
魏徐言雖是男兒身,但是不妨礙他高興!他母親和嘉元皇後是手帕交,兩人從小便認識,最初他還是很喜歡漂亮可愛的公主的,可是自她處處壓他一頭,還嘲笑他、刺激他幼小心靈那日起,兩人徹底成了死對頭。
昨日,他央求了母親許久,才得了陪同進宮許可,打著和母親去看望祝清晏,實則是去落井下石的目的,見了臉上還長了二兩肉的祝清晏,然後被她一通好話衝壞了腦子,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