胎兒發育尚不足月,混在血塊之中都無從辨認,隻是母體會分外虛弱,且恢複不慎便有礙子嗣。
一個不能生的寵妃,就像是那空中的亭台樓閣,隻要一經坍塌,就再無起勢的可能。
他人微言輕,且隻是個太醫,他能為嬛嬛做的,便是隻有這種小事情了。
溫實初,是把頭死死的磕在了地上,可許太醫還沒有。
他看著皇上在聽完溫實初所言後驟然變得愈發憤怒、幾近要發作的模樣,他可不敢再繼續附言。
再熬個三年,他就可以歸家榮養了啊!
他戰戰兢兢一輩子,不能毀於一旦啊。
阿克敦太醫聽說近來就是負責祺嬪的身子的,而他今天早早的就離開太醫院……儲秀宮彆處還有著隱隱的動靜,仔細聽來……那不就是阿克敦太醫說話的聲音嗎?
保不齊皇上已經知曉了祺嬪娘娘身子的狀況,就坐這等他們的後話呢。
“咕嘟。”
許太醫甚至能夠感受得到,自己那豆大般的汗珠從頭頂上滑落。
凜凜冬日,竟是比起那三伏天都要讓他感到難熬。
“回皇上,臣觀祺嬪娘娘脈象虛浮且紊亂,但隱隱卻又有走珠之相。
這種情況,微臣隻是說有兩個可能。
其一為,娘娘受**影響,體內再受大寒,婦科有損,恐出現崩漏之症。
其二為,娘娘是因為月信將至而導致體內脈象變化,又飲食不當導致**、攝入了如麝香、紅花等活血之物,所以脈象錯綜複雜且反複無常,時而如走珠,時而如若無物。
如若真是如此,實乃福禍相依,因發現的早,隻需先對症下藥先解毒,再保胎熏艾便無大礙。
隻是這一二說法,臣無從驗證。
因就算娘娘小產,那不足幾日的胎兒混淆於血塊之中,根本無從辨彆。
臣萬不敢借皇嗣之名搬弄是非、誇大其詞。
臣醫術不精,若真是誤診了祺嬪娘娘的病症,還請……皇上恕罪。”
說完這番話,許太醫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態,也把頭磕在了地上,不再去看、也不敢去看胤禛那如喪考批般可怖的神態。
胤禛瞧著這一個不說話,一個戰戰兢兢的說了一串字話,又瘋狂恕罪的太醫們,冷笑了一聲。
手中的檀香大珠,在他的指尖足足過了兩圈後,胤禛才發話,
“朕知道了,既然溫太醫醫術不精,那就回去吧,以後也不要再負責婦科,做你擅長的疫病科。
你在後宮的職務,由許太醫和阿克敦太醫代替,你回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