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以後會嫁的比她好嗎?”
“一人之下。”
“……”
沉默了一會兒後,林噙霜後知後覺的把墨蘭的臉掰過來,
“當真?”
“當真。”
林噙霜深吸了一口氣。
她不懷疑墨蘭的話。
墨蘭自小聰慧,能瞧的見她看不見的東西。
這指的並非是鬼神,而是形容她總能在茅廬中一語定乾坤。
林噙霜咂吧著嘴,搖著頭,感覺有些神情恍惚,
“那娘……是得學些規矩了。
隻是咱們真的不用把王若弗那個蠢貨鬥下來嗎?
說出去,你隻是個庶女,為人詬病啊。”
越到高位,便越要愛惜羽毛,任何一丁點的汙垢,都會是對明月的褻瀆。
可墨蘭卻有自己的打算。
她搖了搖頭,握住了林噙霜的手,
“娘,做你的女兒,是我的驕傲。”
“當真?”
林噙霜有些啞然,她有太多的話想說,心中一直埋藏著的自卑一股腦的在女兒麵前傾訴了出來。
她終究,還是沒忍住。
“我不過是罪臣之女,還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妾。”
“可娘你從來都沒認過命,不是嗎?”
女兒那一雙又純真,又似蘊含著無限智慧的眼神,讓林噙霜酸了鼻子、紅了眼。
家破人亡的時候,她沒認命。
跟母親顛沛流離、食不果腹的時候,她沒認命。
寄人籬下的時候,她沒認命。
被盛老太太自以為安排了良配後,她更是沒認命。
她何嘗不明白盛老太太口中的大道理。
可是,清貧、窮困,哪怕是為正妻,也並非她想要的。
她一直在暗中探聽那所謂良人的消息。
前些年才正式高中進士,外放邊關成了一位小官,每日風塵仆仆、粗茶淡飯。
她不想要這種所謂的體麵。
貧賤夫妻百事哀。
就像是她那被書生求娶的表姐,受儘屈辱、被活活氣死。
所以她用了自己能想到的方式往上爬。
她要富貴,她不要讓自己的兒女,受一天自己曾經受過的饑餓與委屈。
而恰好此時,墨蘭握住她的手,堅定道,
“我們用自己的方式,一步一步的往上爬,坐在高高在上的地方,讓所有人都高看我們母子。”
“墨蘭……”
“娘,日後我們若是得勢,離了爹爹,你會如何?”
煽情中,猛地被這樣一個問題砸中,林噙霜壓根就沒思考,秒回道,
“我夜夜笙歌,樂死了。”
“那女兒封你做個大宋第一女公爵,如何?”
“這是個什麼爵?”
“國公啦,暫時沒想好封號,娘你得了空自己琢磨琢磨唄。”
林噙霜被墨蘭這麼一打岔,心中的不快與鬱鬱頓時消散了個乾淨。
她捏了捏墨蘭還有些肉乎乎的小臉兒,笑著說道,
“好好,今晚做夢娘就好好想。”
“嗯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