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娘有何過錯,您訓斥就是了。
打人不打臉。是您過分了。”
王大娘子被墨蘭的指責倒是整得有些委屈。
她到底是沒忍心抬手,把打小就甜甜的叫她‘大娘~’的甜心也一塊扇了。
隻是氣極之下,難免眼中含淚,喘著粗氣,帶有著幾分控訴意味道,
“你!
墨蘭,這麼多年,是我看錯你了,白對你好了!!
你知道你小娘做了些什麼嗎?”
麵對王大娘子的指責與控訴,墨蘭先是點了點頭,
“知道。”
正欲繼續往下說,解釋些什麼的時候,隻聽著王大娘子便已經哭了出來,她生氣的對著墨蘭喊道,
“好!好!以後彆再來見我!我不想看見你!!
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!”
說完,她拽著身旁的劉媽媽,拿帕子捂著臉,傷心欲絕的走了。
“……”
瞧得出來,王大娘子是真的委屈到感覺天都塌了。
當家老爺要‘害’她的大女兒,家裡小妾‘動的手’,而自小疼愛視作親生女的墨蘭也‘背刺’了一刀。
都是壞人,全都是壞人。
墨蘭和躺在地上還沒開始表演的林噙霜相互對視了幾息,然後墨蘭走上前扶起,
“小娘,快回去敷敷吧。
大娘子下手挺狠的,都出劃痕了,您不用為留證據為難了。”
聽到墨蘭的這一句話,林噙霜倒吸一口涼氣,猛地驚呼道,
“什麼?劃痕?!”
“對,是的呢,好長的兩條。”
“啊啊啊!!!雪娘!!快來,快來,不,你彆來,快去叫府醫!”
林噙霜的尖叫,為這段鬨劇暫時畫上了句號。
可王大娘子在整理好了情緒以後,便哭去了盛老太太那裡。
一番折騰怕是免不了了。
不過盛老太太到底沒有像王大娘子那般的單純,她等到盛紘散衙後才喚他來詢問,在仔細聽了來龍去脈,以及盛紘親自再派人去汴京探聽出來的消息後,陷入了沉思。
以侯府小姐的眼界,和通透到現在這個年紀的思維,盛老太太開口講道,
“以往在汴京時就有所耳聞,京中不少官兒是靠著以貸養貸過活。
等到紙要包不住火了以後,再去找錢袋子,做一勞永逸、卸磨殺驢的活兒。”
盛紘到底是沒在京圈混過,家裡又從小不缺銀錢,缺乏對這黑暗麵的了解,以往更是隻當道聽途說,從未在意過。
“母親,您的意思……?”
“窟窿捅大了,就派家族裡的男兒娶個商賈女,拿商賈女的嫁妝還債。
還完了,這家人也就沒用了。”
盛紘倒吸一口涼氣,以他們盛家的家底,結合著盛老太太與王大娘子的壓箱底嫁妝,華蘭能帶走的必須是十裡紅妝、萬貫家財。
“這忠勤伯府……”
“忠勤伯府應當不至於做的太誇張,剛剛複了爵位,他沒有太囂張的資本。
但,無論他們伯爵府有沒有這樣的想法,事到如今這呈堂證供擺在這裡,我們也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,多做兩手準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