緩？
怎麼緩？
董海昌的臉色當即就不一樣了，皮笑肉不笑地道：“我已經把錢都給你們了，咱們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……怎麼？你們現在就想著賴賬了？”
“沒有賴賬，我們隻是想讓你緩幾天……”
“你們以為你們是誰呀？說緩就緩，咱們很熟悉麼。”
“這……”
杜威和侯雙喜等人被懟的沒話說了，苦笑道：“董行長，我們這些公司和廠子也不容易，求求你給我們一個機會。”
董海昌毫不客氣地道：“我給你們機會，誰給我機會？你們要是這樣說的話，那咱們就沒得談了。”
“董行長……”
杜威從包包中摸出來了一個紙袋子，塞給了董海昌，笑道：“董行長，你幫幫忙。”
什麼意思？
這是要賄賂公職人員嗎？
董海昌連看都沒看，直接將紙袋子丟到了地上，嗬斥道：“我告訴你們，我不是你們想象中的那種人，等到23號你們要是不能把貸款給還上，咱們就公事公辦。”
軟的不行。
硬的也不行。
難道說，他們就沒有彆的什麼法子了嗎？
杜威跟侯雙喜使了個眼色，侯雙喜立即心領神會，偷偷溜出去找李向東了。
哼！
什麼東西！
董海昌鄙夷地掃視了一眼這些人，大步就往出走。
剛剛到房門口，就讓侯雙喜給擋住了去路，董海昌罵道：“你乾什麼？還不給我滾開。”
“嗬嗬，董行長，這麼大的火氣呢？”侯雙喜讓開了，李向東站到了董海昌的麵前。
“你是……啊？李局長？”
董海昌的臉上表情精彩極了，陪笑道：“李局長，你……你什麼時候來通河市的，怎麼也沒提前說一聲呢，我好去接你呀。”
李向東擺了擺手：“彆，董行長是大忙人，我可不敢打擾你。”
“李局長千萬彆這麼說，您能讓我儘地主之誼，那是我的榮幸啊！”
“這樣嗎？行，那咱們現在就坐一坐吧。”
“是，是。”
董海昌就跟一個三孫子似的，微弓著腰，連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。
怎麼會這樣？
杜威和侯雙喜、李國富等人全都傻了眼，完全沒想到李向東竟然認識董海昌，而且關係好像還很不一般。
之前，因為第一國際商貿城的事兒，楊芷從大夏銀行通河市支行貸款了500萬。結果，董海昌的兒子董廣超就盯上楊芷了，要麼嫁給他，要麼就歸還貸款，眼睜睜地看著第一國際商貿城垮掉吧。
結果李向東過來了，趴在董海昌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：你跟你表姐有一腿，還生了一個兒子！
他的表姐是遼北省副省長徐雲澤的老婆！
他之所以能當上大夏銀行通河市支行的行長，那都是他表姐的功勞。
這是機密中的機密，李向東又是怎麼知道的？
董海昌當即暴打了董廣超一頓，甚至是連提都不敢提貸款的事兒了，看著李向東的眼神中都帶了幾分緊張和惶恐。
李向東遞給了董海昌一根煙，還親自將打火機給點燃了。
董海昌有些受寵若驚，連忙道：“我自己來就行。”
“咱們都是自家人，還客氣什麼。”
“是，是。”
無事不登三寶殿！
董海昌才不相信李向東說的會那麼簡單，用力吸了幾口煙，連額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。
李向東倒是不慌不忙的，問道：“董行長，我跟紅星煉鋼廠、雙喜火柴廠、國富醬油廠的幾個老板都是朋友，你跟我說說，這到底是怎麼回事？”
“這個……”
“嗬嗬，怎麼？董行長，這個麵子都不給嗎？”
“哪能呢，我現在就說，不過我希望李局長千萬不要蹚這趟渾水，這事兒沒那麼簡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