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廣運忽然覺得脊背一涼,下意識轉頭看向身後,又抬頭往自家二樓窗戶看了看。
黑漆漆的,空無一人。
許林鬆抱著許暖暖,眉頭微皺,壓低聲音問:“爸,怎麼了?”
“你確定你抱暖暖出來的時候,那贏同學是徹底睡死了嗎?”許廣運緊鎖著眉頭問,不知為何,他總覺得剛才暗處似是有人在看他。
“肯定是徹底睡死了。”許林鬆說:“要是沒睡死,我剛才取她血,她就醒了。”
“就算醒著又怎麼樣?她已經逃不掉了。”
一個小姑娘罷了,不足為懼。
許廣運輕吐了口氣:“說得也是。”
是他疑心太重了。
“走吧,彆讓村長等急了。”許廣運收回視線,和許林鬆一起繼續朝前走去。
而在無人注意到的黑暗角落裡。
兩個體型纖瘦,幾乎是皮包骨的小女孩正緊張的縮在一戶人家的雞圈裡,借著稻草遮掩身形。
她們互相依偎,屏息靜靜等著這些人離開,才頂著滿頭稻草,從雞圈中爬出來。
稍小一點的小女孩拽了拽自己的姐姐,小小聲的啊啊了兩聲。
小女孩抬起頭,麵色複雜的看向了許家的方向。
片刻後,她咬咬牙,小心翼翼的朝著許家摸了過去。
同一時間,屈家也有個黑影鬼鬼祟祟的朝村民聚集的地方摸了過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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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此同時。
許廣運和玉洞村的村民一同聚集到了玉洞村後山一個隱秘的山洞中。
山洞有被人開鑿過的痕跡,洞口裝上了木門,兩邊的岩壁上插著兩根燃燒著的火把,外麵守著兩個男人。
看到以許廣運為首的村民門來,守在外麵的兩人上前打開了大門。
“進去吧,村長在裡麵等你們很久了。”
許廣運點點頭,帶著許林鬆和其他村民進入了山洞。
貼在許廣運身後的畫中靈趁天色黑暗,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,鑽進了他的褲袋裡,隻露出一個頭來,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山洞內的擺設。
山洞內並不暗,相反,裡麵裝上了燈泡,所有的燈泡都開著,十分亮堂。
內部牆壁上刻滿了各種各樣複雜的符文圖案,看起來眼花繚亂。
洞內很空蕩,唯有正中心的地方放了一個類似於噴泉形態的水池,水池上方放了一條用白玉雕刻成,似是魚類的古怪生物。
古怪生物身上被貼了密密麻麻的符文,下半身魚尾浸染的水池中,翻滾著紅中帶金的液體。
在那液體中,潛藏著一層淡淡的黑色氣體。
在離它不遠處的地方,設有一個法壇,法壇前盤膝坐著一個穿著布衣,頭發花白的老者。
許廣運走上前,喚了他一聲:“二叔。”
“你們來了。”
玉洞村村長緩緩睜開渾濁的雙眼,起身麵對他們,麵色冷肅,朝著許林鬆伸出手:“把福女給我吧。”
許林鬆小心的把懷中的許暖暖遞給了他。
玉洞村村長抱著許暖暖來到那翻滾的水池旁,鬆開手,直接將她丟了進去。
在她即將墜入池子的時候,那水池裡的水仿若有了生命一般,湧動著浪花,輕柔的將她托了起來。
玉洞村的村民們見狀,忙在原地齊齊跪下。
“血。”玉洞村村長朝許林鬆伸出手。
許林鬆連忙將取到的贏初弦血液遞給他。
他當時沒敢取太多,怕贏初弦會醒,瓶子裡隻有一兩滴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