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,聲音顯而易見地失落:“不了,現在啟程吧。”
一路上出了晚上休息,玉嫤也沒再停下來欣賞風景,幾乎是日夜兼程地趕路,但還是比陸寒尋慢了三天。
不過玉嫤也沒想到,她的車輿一到靈州城邊境,就已經有士兵來迎接了,又加了一層護送,到軍營的路途更加安全。
領兵的那人正是靖川,看得出陸寒尋十分掛念玉嫤的行程。
靖川跟徐青遠雖然是一同長大,不過比徐青遠小了一歲,小這一歲似乎特彆管用——靖川比徐青遠活潑許多,也更單純一些,但很聰明,他很懂得維護陸寒尋,不該說的話他絕不多說一個字,但隻要沒影響到陸寒尋,他話就特彆多。
此刻靖川騎馬在玉嫤車輿旁,話就特彆的多。
“公主,蒙公主深明大義,將軍提前回軍營得以處理了許多軍務,軍中將士因為將軍回來而士氣大振。”
“將軍感謝公主恩義,這幾天每天從軍中回到陸府,都要去公主的小院打掃,公主放心,等公主回院裡,保證將軍已經把一切都收拾妥當了。”
靖川一路幾乎話就沒停過,不是恭維玉嫤就是感謝玉嫤讓陸寒尋提前回來。玉嫤反應再慢這會也反應過來了,靖川是怕玉嫤拿怪陸寒尋撇下她先回軍營,現在趁路上抓緊替陸寒尋說好話呢。
當然,靖川之所以能叭叭一路,還仰仗秋棠幫忙。
秋棠這個捧哏,一唱一和地和靖川配合了一路。她一直趴在窗戶那,靖川說一段,秋棠就接一句:“哦,這樣啊,還有呢?”
靖川有了台階,就繼續往下說,就這麼在秋棠的幫助下說了一路。
玉嫤不愛搭話,但能聽。靖川說了許多,她也不過莞爾一笑,並未多做回答,導致靖川以為玉嫤真的怪陸寒尋棄她不顧,心裡十分著急,話就更多了。
實際玉嫤是在觀察他和秋棠。
玉嫤瞅了這兩人一天,思索良久,對旁邊的秋芷悄悄問道:“我印象裡,靖川是找過你幾次的,怎麼突然就和秋棠這麼好了。”
秋芷不等她說完就受驚一般坐直了身體,一貫沉穩的人罕見慌張起來。秋芷瞪大眼睛搖著雙手,低聲勸道:“公主可彆誤會了,人家靖川小郎君之前找我,都是問我秋棠丫頭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小物件的。我跟人家小郎君可沒什麼事兒。”
玉嫤看她一副避之不及的態度,雖覺得哪裡奇怪,但也沒多放在心上。自從玉嫤來到邊塞,因為玉嫤內向寡言,平時對外聯係主要靠秋棠秋芷,而那時候陸寒尋對這門婚事也多有排斥,和這邊聯絡的多是靖川徐青遠。
玉嫤知道他們四個多有聯係,平時偶爾撞見幾次他們兩兩獨處或四人一起。玉嫤尋思著,既然連陸寒尋都不介意他們四個這樣接觸,她就更沒必要介入了。但這幾人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,玉嫤因為沒把心思放在這上麵,又沒有那一眼望穿的本事,是以現在也對他們幾人的關係模模糊糊。
等玉嫤回了陸府,靖川借口要安置馬匹,沒有陪著他們進陸府。玉嫤和秋芷秋棠她們也沒有多繞彎子,徑直要回之前住的小院。不料半路也不知道徐青遠從哪冒出來的,直直的衝過來跟玉嫤問安。
玉嫤客客氣氣地對徐青遠頷首,心裡想著,這徐青遠比靖川沉穩許多,怎麼這會冒冒失失的?
不由得多問了一句:“陸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