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你自己的決意吧,玉嫤,”不知道是不是觸景生情,玉瀾今天倒也十分坦誠,“畢竟我也指點不了你什麼。”
“若你願意和陸寒尋在一起,或者還願意一試,你就去。若覺得不值當,倒也不用顧慮太多,屆時我為你做主,與他和離。當初我能做主給你賜婚,以後也能讓你們和離,其他的,你不用想那麼多。”
玉瀾話說到這份上,已經是至情至性,她本來是一直靠在軟榻上,說這話是也是半倚著軟枕望著玉嫤說的,就差摸著玉嫤的手把這氣氛再烘托一把了。但也無需至此,玉嫤顯然明白了玉瀾的良苦用心,也沒想到玉瀾情義至此,驚訝之餘心中震動,感動得眼圈都要泛紅。
玉瀾當真也是不解風情,她話說完,覺得既然已經把意思帶到了,剩下的隻由玉嫤做決定就好。加上元日她忙了一天又乏又累,這晚見玉嫤本就是強撐著身體。於是沒等玉嫤感動完,玉瀾就揉了揉眉心:“已經晚了,我累了玉嫤,今天不留你了。”
不等玉嫤說什麼,她抬頭喊雲舒,讓雲舒給玉嫤準備車輿,送玉嫤回陸府。
玉瀾叫雲舒時,玉嫤臉上露出沒防備的神情,但她張了張口沒說什麼,似是遲疑,也可能是沒反應過來。但顯然,她此刻還沒打算走。
等雲舒過來要請玉嫤的時候,玉嫤不安地動了動,她遲疑地站起來,跟著雲舒走了幾步,又忍不住停下來看向玉瀾。
“皇姐……”
玉嫤和陸寒尋啟程回邊塞這天,玉瀾睡到日上三竿才醒,醒來大腦一片空曠,偏偏又不得消停,一起床就聽到雲舒來報,說裴羅可汗的使者今天鬨著要回去,鴻臚寺的人勸了半天,反倒越鬨越起勁。
玉瀾任由珞明給她盤發,聞言眉眼都不動一下,讓雲舒請鴻臚寺的人進來,慢條斯理地指點幾句。
不出半天,就聽到鴻臚寺那邊來報,裴羅可汗的使者屢勸不住,鴻臚寺無奈請奏長公主,贈使者珠寶綿帛,安排人員送使者一行人回去了。
這消息一出,朝中人議論紛紛。都知道裴羅可汗的使者毗咄離開洛陽的時候十分憤怒,這些在朝為官的人精也都知道,毗咄鬨這一出並不是真的想走,而是對元日那天玉瀾對真珠可汗的讚賞十分惱怒,為此鬨一場讓玉瀾給他恭維服軟的。
然而毗咄沒想到,玉瀾非但沒有親自來給他道歉服軟,反倒順水推舟真把他送走了,而且玉瀾臉都沒露一下,隻讓鴻臚寺的人把他打發走。毗咄在鴻臚寺的賓館大鬨這一通,眼下又拉不下臉來改口說自己本不想走,可不就怒氣衝衝嗎。
對此玉瀾不予理會,本來也正是休沐中,百官也不上朝,玉瀾也樂得清閒。她這天聽完毗咄離開洛陽的事兒,又聽到玉嫤和陸寒尋已經啟程去邊塞,當下更放心毗咄離開洛陽後不敢鬨事了——陸寒尋必然是會盯緊毗咄的。
晌午時分她在集仙殿內伏在案前練字,享受她難得的清靜。沒想到字還沒寫幾個,檀喆倒是來了。
玉瀾對檀喆的到來很是意外,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