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看著門外飛雪,都感覺到成親一來難得的輕鬆愉悅。
當初兩人成婚,一個雖然聽從皇令,卻在心裡一昧排斥,一個嫁之前就知道自己不是夫君的心儀人。成婚到現在兩相默默,都還沒從自己的固執中走出來。如今各自放開心裡的芥蒂,才能在此刻圍爐煮茶,把酒言歡。
思及此,兩人心中都是感慨萬千。
玉嫤好不容易收了笑,看了看旁邊的酒壺,輕聲說:“我想再喝一杯。”
陸寒尋望她一眼,這次沒有阻止,將溫好的酒給她斟上。
玉嫤端起酒杯,陸寒尋還是不放心,囑咐道:“這可是最後一杯了啊。不能再喝了。”
玉嫤乖巧點頭說了聲好,抿了一小口。陸寒尋切了一塊鹿肉遞給她。玉嫤接過來細細地嚼,突然說:“其實之前,幾位公主裡豔名最盛的是玉媱。”
短暫的歡笑後,陸寒尋也恢複認真傾聽的神情。他聽得出來,玉嫤對玉媱的態度有點玩味。按理說玉媱比玉嫤年長一歲,她應該喚玉媱一聲姐姐才對。可玉嫤並不,她是直接稱呼玉媱名字。
“當年玉媱在除夕晚宴一舞傾城,又得了皇室第一美人的稱號聲名遠揚。但其實在那之前,她就是我們幾個裡麵最招人喜歡的公主。許多貴族公子像陸小公子一樣,不住地送給她許多首飾珍寶,隻求她一展歡顏。”
說這些時玉嫤不疾不徐,也確實是對陸寒尋有莫大的自信。既相信他不會亂說,又相信他不會因為這些話就誤會自己毀人清譽。
陸寒尋對玉嫤說的這番話也隻是付之一笑,渾不在意。
“不過玉媱當年為了舞蹈確實花了不少功夫。她在音律舞蹈方麵是一個極有天賦的人,也願意花心思。當初能名動洛陽城,並不稀奇。隻是有時候啊……”
玉嫤頓了一下,神情露出一絲茫然。
“有時候怎麼了?”
陸寒尋說著,把煮好的茶去掉渣滓,將茶水倒進她的茶杯。
玉嫤看了他一眼,斂起眸子,她躊躇了一下:“隻是有時候,我覺得她執念太深了。”
陸寒尋多少能猜到一點,不過他不確定,於是抬眸望向她,等著她的解釋。
玉嫤沒有笑,她沉吟著,似乎也在思量自己的話。良久她開口:“玉媱是被上官皇後撫養大的,這個洛陽城裡的人都知道。”
“但我聽母妃說起過,玉媱生母是才人,姓袁。袁才人一輩子隻承恩一次,一次承恩就懷了玉媱。”
“不過,玉媱生母懷她時,上官皇後臨近分娩,父皇不想讓母後勞累,就讓母妃替上官皇後照顧袁才人。父皇與母後情深義重,對袁才人也多有疏忽。”
頓了一下,玉嫤看門外紛飛的雪:“我想,玉媱就是因為知道了這個,才開始對父皇和母後多有怨懟的。”
“後來,母後誕下一位皇女,按排行應該是二公主。可惜這位二公主生來體弱,最後不滿百日就走了。母後很傷心,她本就因為生產傷了元氣,孩子又早早離她而去。母後鬱鬱寡歡。”
陸寒尋點點頭,猜到了後麵:“後來靈犀公主出生了。”
“對,玉媱出生,袁才人卻難產,生下玉媱兩個時辰後,袁才人去世了。父皇就決定,把玉媱給母後撫養,也是為了安慰母後喪女之痛。”
“母後雖不是懷胎十月生下玉媱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