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記得具體的形狀,手心卻仿佛還殘留著那灼人的溫度……
大腦轟的一聲炸開,她又想起自己是被人下過藥的。
所以,所以……
是大人為她做了解藥嗎?
是,是怎麼做的?
她心慌的不成樣子,緊緊抓住他兩側的腰肉,卻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麼。
如果大人此時也要她做解藥,她是從還是不從?
大人昨晚,真的要了她嗎?
正胡思亂想的時候,裴硯知的動作卻已漸漸停下,又在她唇上連著親了兩下,躺下來,將她摟在懷裡,把她毛茸茸的腦袋壓在胸膛上。
穗和聽到他強有力的心跳,紅著臉問:“大人怎麼停了?”
“嗯?”裴硯知低頭看她,戲謔道,“怎麼,念安小姐很失望嗎?”
穗和渾身一震,猛地撐著他的胸膛坐起來,小臉瞬間血色全無。
“大,大人叫我什麼?”她震驚地看著還躺在那裡的男人,一雙鹿兒眼裡滿是惶恐。
裴硯知也跟著坐了起來,收起戲謔,與她四目相對,很鄭重地又叫了她一聲:“沈念安。”
穗和的心飄飄忽忽沉入了穀底。
完了。
大人知道她是罪臣之女了。
雖然她也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告訴大人,可相比大人自己發現真相,她主動坦白總歸要好一點。
大人鐵麵無私,如今知道了她的身份,會如何處置她?
大人會不會覺得她是個騙子?
穗和害怕極了,光著腳下了床,撲通一聲跪在地上:“大人,對不起,我騙了你,我原本打算和你說的,隻是還沒來得及……”
她下床的動作實在太快,等裴硯知反應過來,她已經跪倒在地。
裴硯知忙也下了床,彎腰將她從地上拉起來,又抱回床上:“好好的跪什麼,我又沒治你的罪。”
穗和抬頭看他,眼淚倏忽掉下來,沿著清瘦的沒有血色的臉頰往下滑,怯生生道:“大人曾許我一次無條件原諒我的機會,現在還算數嗎?”
裴硯知沒想到她說哭就哭,又是心疼又是好笑。
“算。”他站在床前,彎腰幫她擦淚,柔聲道,“但我建議你不要浪費這次機會。”
“為什麼?”穗和抽泣著問。
“多簡單,因為我本來就沒生你的氣呀!”裴硯知笑著說道。
穗和不敢置信,淚眼汪汪地看他:“真的嗎,我欺騙了大人,大人也不生氣嗎?”
“嗯。”裴硯知點點頭,“我隻氣自己為什麼沒早點認出你,讓你在我眼皮底下受了這麼多苦。”
穗和愕然:“大人什麼意思,大人從前認識我嗎?”
“傻姑娘。”裴硯知貼著床沿,將她小小的身子壓進自己懷裡,“我找了三年的人,就是你呀!”
“什麼?”穗和在他懷裡震驚地抬眼,忘了哭泣,“大人是說,那個小青梅嗎?”
“是啊!”裴硯知低頭笑看著她,那笑容辛酸中帶著滿足,仿佛一路風霜的旅人終於抵達終點,看到寒夜裡有人點著暖黃的燈在等他,“念安小姐,好久不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