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想著,陸溪橋已經走到了兩人麵前,對長公主深施一禮:“微臣見過長公主殿下。”
“免禮吧!”長公主虛虛抬手,“陸少卿又來為令慈買香嗎?”
“正是。”陸溪橋發愁道,“我母親的頭疾又犯了,夜裡睡不安穩,微臣來給她買一些安神香。”
“還真是巧了。”長公主說,“我正要讓穗和幫我配製一些治療頭疼的香,既然你趕上了,就讓她多配一些,給你母親試試看能不能有所緩解。”
陸溪橋忙向她道謝,又對穗和抱拳道:“如此就有勞小娘子了,若母親用著有效果,我定會好好答謝娘子。”
穗和正想找機會接近他,當下忙還禮謙虛道:“不敢當,奴家儘力而為。”
長公主挑眉戲謔:“你們怎麼還客氣上了,陸少卿上回急吼吼的去給穗和解圍,不是還揚言心悅人家嗎?”
陸溪橋俊臉一紅,尬笑道:“殿下莫要再提,臣那天不是著急嗎,再說了,小娘子是裴大人的人,臣哪敢跟他搶。”
穗和臊得不行,為了套陸溪橋的話,裝作若無其事道:“陸大人裡麵請吧,方便的話,可以把老夫人的症狀和我說一說。”
長公主知道她臉皮薄,便也不再打趣她,領著兩人往裡麵走去。
攬月閣總共三層,一樓是鋪麵和賬房,二樓分為兩個部分,一半是調香師工作的地方,一半用來招待貴客,三樓是長公主自己的私人領地,閒雜人等不準靠近。
長公主把陸溪橋留在二樓與穗和溝通,自己去了三樓處理公務。
穗和請陸溪橋在貴賓區落座,給他沏了茶水,詳細詢問他母親頭疼的症狀。
穗和父親生前也患有頭疾,頭疾發作時,徹夜難眠。
穗和當初學調香,就是為了給父親緩解疼痛,時間長了,覺得調香很有意思,才開始深入研究的。
那時的她,有大把時間可以揮霍,悟性也很好,加上她本身對氣味特彆敏感,所以不管是調香還是烹飪,都學得十分出色。
穗和問完了陸溪橋母親的症狀,說調香大約需要一個時辰,如果他有事,可以回頭讓家裡仆人來取,如果沒事,也可以在這裡等著。
陸溪橋說:“今日不用上衙,我閒著也是閒著,就在這裡等一等吧!”
穗和巴不得他在這兒,便拿了茶果點心和幾本書供他消遣。
陸溪橋隨手翻了翻她拿來的書,興致缺缺:“這種文縐縐的書,也就你家大人愛看,我一看就打瞌睡。”
穗和認同地點點頭:“確實,大人很喜歡此類的書,上回我們去濟寧,他看了一路。”
說到這裡話鋒一轉,隨口道:“聽說大人從前在大理寺和陸少卿一起當差,你們外出辦案時,大人也是一路上都看書嗎?”
“哪有時間給他看書?”陸溪橋說,“上回是因為有你,他怕你累著才坐馬車,平時都是騎馬的,”
穗和本是為了套他的話,冷不防聽到這麼一句,心底泛起一絲不為人知的甜蜜。
原來大人是為了她才坐馬車的嗎?
陸少卿還不知道,大人還帶她騎馬了呢!
想起自己被大人圈在懷裡騎馬的情景,心中思念突然如野草瘋長,恨不得現在就能見到大人。
陸溪橋饒有興味地看著她,見小姑娘眼裡的思念藏都藏不住,忍不住打趣道:“要不先彆調香了,我帶你去找老裴玩一會兒。”
穗和很是心動,但還是婉拒道:“老夫人的頭疾要緊。”
被她一提醒,陸溪橋才想起自己的母親,略微慚愧了一下,說:“那好吧,如果母親用著有效,我請你去清風樓吃飯,叫上老裴給你做陪。”
說到這裡自己笑起來:“瞧瞧他這個姓,陪客再合適不過了。”
穗和也跟著笑,假裝不經意地說道:“我還是頭一回聽人這樣稱呼大人,可見陸少卿與大人感情不一般,既如此,你們那時怎麼就鬨翻了呢?”
陸溪橋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,擺手歎道:“彆提了,三年前是我對不起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