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會這樣?”長公主驚詫道,“裴小姐明明和我說是一模一樣的,還說她小叔用的香也是她親手做的。”
說著轉頭看向裴硯知和裴景修:“裴大人,裴侍講,你們來說說看,這是怎麼回事,你們家的女眷真是膽大包天,竟連太後都敢欺騙。”
裴景修瞬間變了臉色,下意識看向裴硯知。
裴硯知起身離席,向太後那邊走去。
他也隻好硬著頭皮跟在後麵。
裴硯知走到太後跟前,躬身一揖:“回太後和長公主的話,臣前些日子出了趟遠門,家中發生的事一概不知,並且臣所用熏香也不是出自侄女之手,而是府裡一個丫頭做出來的。”
裴景修還沒走到跟前,聽裴硯知這麼說,差點腿一軟跪在地上。
小叔怎能這樣?
他竟然當著太後的麵拆穿玉珠,這血脈親情,他當真一點都不顧念了嗎?
也罷,既然做叔叔的不仁,就彆怪做侄子的不義!
裴景修一咬牙,走上前道:“小叔怎麼忘了,這件事侄兒是和您說過的。”
此言一出,四周都安靜下來,眾人齊齊看向裴硯知。
裴硯知對上裴景修的視線,薄唇輕挑出一抹嘲諷:“你和我說過什麼?”
裴景修道:“關於給太後製香的事,侄兒親自去請示您,想讓穗和協助玉珠為太後製香,穗和不願意,您說不願意就算了,這才幾日,您就忘了嗎?”
周圍更靜了幾分,每一雙眼睛都落在叔侄二人身上。
兩人相對而立。
一個五官深邃,麵容冷峻,多年官場磨礪出不怒自威,如山似嶽的殺伐之氣。
一個溫潤如玉,形如修竹,初入官場,雖然尚顯稚嫩,但隱約已經有了銳不可當的勢頭。
眾人都不自覺屏住了呼吸,心中暗想,叔侄兩個不是一個為了報恩愛護侄子,一個謙和恭順孝敬叔叔嗎,怎麼眼下這陣仗,竟有些劍拔弩張呢?
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?
坐在上位的帝後二人和太後也神色各異,不明白這叔侄二人是怎麼回事。
“裴愛卿,你侄子說的是真的嗎?”太後問道。
裴硯知麵不改色:“空口無憑,太後不如將臣的侄女和那個小丫頭傳進宮來,當麵問個清楚,看看到底是誰在糊弄太後。”
裴景修頓時慌了神。
一開始他有多盼著太後傳召妹妹進宮,現在就有多怕妹妹進宮。
妹妹做的香太後不喜歡也就算了,主要是穗和一來,妹妹的謊言就會被當眾拆穿。
到時候,丟臉的不隻妹妹一人,連他也會被同僚笑話。
慌亂間,太後已經下旨讓人去裴府傳話。
皇帝也沒有出來打圓場,反倒饒有興味地看著叔侄二人,眼神晦暗不明。
其他官員們事不關己,自然也樂意看個免費的熱鬨,畢竟裴大人這樣的天之驕子,想看他的笑話可不容易,有些人更是巴不得尋個錯處將他拉下馬。
為了方便裴硯知隨時進宮,皇帝賜他的宅子離皇城特彆近。
傳旨太監領命而去,沒多久就帶回了穗和與裴玉珠。
一同前來的,還有宋妙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