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景修噎個半死,猜想穗和肯定還是不滿意自己的處理方法,認為自己太輕易放過宋紹陽,沒有為她主持公道,所以才賭氣躲著他。
可穗和根本不知道,宋紹陽被狗咬了一口,又在垃圾堆裡睡了半天,傷口被蒼蠅爬來爬去,回家後就紅腫化膿,高燒不退。
若非安國公及時請來禦醫,隻怕小命都沒了。
裴景修深吸一口氣,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,對阿信說:“你去把穗和叫出來,我和她說幾句話就走。”
穗和對他用情至深,隻要見了麵,他總能說動穗和跟他回去的。
阿信卻偏不讓他如願:“娘子累了,天沒黑就歇下了,郎君有什麼話和小的說也是一樣的。”
裴景修的耐心終於耗儘,眼神陰鷙地盯著阿信:“你非要這樣與我為難嗎,你可彆忘了自己的身份!”
阿信無所畏懼:“小的當然記得自己的身份,小的是左都禦使的親隨,雖然無官無品,也不是誰都可以呼來喝去的。”
“……”裴景修見他軟硬不吃,氣得臉色鐵青,卻又無可奈何,隻得悻悻而回。
該死的奴才,以為背後有小叔撐腰,他就奈他不得嗎?
京城多得是刺客殺手,除非那狗奴才一輩子躲在東院不出門!
穗和是他的,誰敢阻止他與穗和在一起,誰就得死!
裴景修窩著一肚子火去了宋妙蓮房裡,宋妙蓮見他手裡拎著兩盒點心,迎上前歡喜道:“景修,這點心是給我的嗎,難得你還記得我喜歡一品齋的點心。”
裴景修皺眉看她,眼中戾氣一閃而過。
都怪她,要不是她夥同宋紹陽欺負穗和,穗和也不會躲到東院去,自己也不會被一個狗奴才羞辱!
“給穗和買的,她不喜歡,你喜歡的話就拿去吃吧!”他惡意滿滿地說道。
他不痛快,她也休想痛快。
宋妙蓮已經接過點心,聽他這麼說,笑容頓時僵在臉上。
裴景修終於獲得一絲報複的快感,若無其事地拍了拍她的臉:“我還有公事沒做完,今晚在書房睡,你吃了點心早些休息。”
說罷,不等宋妙蓮反應過來,轉身出了房門。
宋妙蓮愕然站在原地,聽著他的腳步聲遠去,低頭看看自己手裡的兩盒點心,感覺自己像個可笑的小醜。
“啊啊啊……”她發瘋似地尖叫,將點心狠狠摔在地上,一腳一腳重重踩踏,“穗和,穗和,又是穗和,又是那個賤人,去死啊,她怎麼還不去死……”
安國公為了防止裴景修騙婚的消息走漏,把她院子裡的人全都換了一遍,包括清雪清茶也沒能幸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