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這樣啊,那你也怪可憐的。”穗和說,“我不知道大人是如何安排你的,要不你先去歇一會兒,等大人回來,我問問他。”
七娘聽她語氣溫和,不像宋妙蓮那般咄咄逼人,也就沒那麼怕她了:“娘子方才說事關重大,要不我就留在這裡守著大娘子吧,免得被人動了手腳。”
“你不怕嗎?”穗和問。
七娘搖搖頭:“不怕,有點事做反倒安心。”
“行,那就辛苦你在這裡守著,大人回來之前,不要讓閒雜人等靠近。”穗和說道。
七娘福了福身:“知道了,娘子放心。”
穗和拍拍她的肩,走了出去。
一陣寒風撲麵而來,穗和的頭腦清醒了許多,同時也清醒地意識到,宋妙蓮真的死了。
那樣一個明豔張揚的人,就這般不明不白地走了。
她對裴景修,應該是愛多於恨的吧,因此才會在彌留之際還叫著他的名字,問他為何如此絕情。
誰能想到,長著那樣一雙深情眼眸的男人,竟然如此絕情呢?
宋妙蓮和當初的自己一樣,都被那男人偽裝出來的深情騙了。
所以她說的也沒錯,自己能遇到了大人,真的很幸運。
隻是不知道,她臨死前要告訴自己的秘密到底是什麼?
這個秘密,是她要告訴大人的秘密嗎?
裴景修其實沒有什麼?
穗和正想得出神,宋紹陽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,一見穗和就大聲叫她:“妹妹,妹妹,出什麼事了?”
穗和回過神,他已經到了跟前,穗和指了指屋裡,說:“宋妙蓮死了。”
“啊?”宋紹陽愣住,不敢置信,“好好的怎麼就死了,哎,不對,她怎麼會在裴硯知家?”
穗和簡單和他說明了情況,宋紹陽立馬下了定論:“肯定是裴景修指使他妹妹乾的,想陷害我妹夫,咱們當務之急就是把他兄妹二人控製起來,再趕緊通知妹夫回來。”
穗和說:“我已經讓人去通知大人,也讓老太太去了楊柳巷,但我不確定裴景修現在何處,又怕彆人震懾不住他,隻好找你幫忙。”
“沒問題,包在我身上。”宋紹陽拍著胸脯道,“我早就想收拾那孫子了,昨天要不是妹夫非讓我回家,我直接就殺到他家去找你了,你怎麼樣,他沒有欺負你吧?”
“沒有。”穗和說,“他隻是把我關起來,沒有欺負我。”
“關起來也是欺負。”宋紹陽說,“你等著,等哥找到那孫子,先死打一頓給你出氣。”
穗和忙擺手:“彆打了,他是朝廷命官,你無官無品,彆到時被他反咬一口,隻要把人控製起來就行了,等大人回來自有定奪。”
宋紹陽很不服氣,但還是聽話地答應了一聲:“知道了,我不給妹夫添麻煩。”
他說著要走,又停住,探頭往裡麵看了看,眉宇間似有些不忍:“真死啦?”
“嗯,我親眼看著她咽的氣。”穗和歎道,“她一定想不到,她死的時候,竟是我來送她最後一程。”
宋紹陽抿了抿嘴,說:“我進去看她一眼。”
穗和很意外,隨即點了點頭:“你去吧!”
宋紹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頭發,才推門走了進去。
穗和看著他的背影,心想他雖然有時行事荒唐,卻也不是個絕情的人。
和裴景修恰恰相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