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現在,小叔根本就沒給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機會,直接給他倒打一耙。
若非親眼所見,誰會相信,一身正氣,兩袖清風的裴硯知會有這樣狡詐卑鄙的一麵?
明明是他讓宋紹陽把穗和帶去了永州,他居然敢說是自己私藏了穗和。
他可真是……
裴景修氣到想不出恰當的詞來形容,咳了幾聲道:“隨便小叔怎麼說吧,侄兒不會告發你,侄兒這裡沒有你要找的東西,請回吧!”
“你說沒有就沒有嗎?”裴硯知冷笑,“你若不讓我進去,我可以當場寫一張搜查令,這樣的話,私事可就變成公事了。”
“……”裴景修氣得臉紅了又白,白了又紅,最終還是敗下陣來,越過他上了台階,叫開了門,對他伸手作請:“小叔請吧!”
裴硯知將火把遞還給隨從,撣了撣衣襟,負手邁步跨過門檻。
身後的隨從都看呆了。
大人真是威武,不管什麼時候,和人對峙從來沒輸過。
裴景修的小廝則是垂頭喪氣,心說裴大人不愧是老太太親生的,母子兩個一樣的強勢,不講理。
他看著裴硯知的背影,小心翼翼地和裴景修講了下午老太太來搜人的事。
裴景修冷著臉聽他說完,一言不發地去追裴硯知。
“小叔,我聽說祖母先前已經來搜過了,既然沒搜到,就說明我這裡確實沒有你要找的東西,你難道連祖母也不相信嗎?”
“我不是不信她,而是不信你,因為你太狡猾了。”裴硯知頓了頓,隨即又道,“幸好我比你更狡猾。”
“……”裴景修已經記不清自己是第幾次無語。
小叔就是有這個能耐,隨時隨地隨隨便便就能把人噎個半死。
他已經不想再和他爭論,反正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把穗和藏在了哪裡。
然而,他這個想法並沒有堅持很久,因為他發現,裴硯知並沒有四處搜查,而是在阿信的引領下,直奔宋妙蓮的住處而去。
裴景修頓時慌了神,想攔又怕暴露,不攔又怕他真的闖進去,緊張的心怦怦直跳。
裴硯知很快就到了宋妙蓮的院子,見院門外果然守著幾個家丁,院門也用很多根木條釘了起來。
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他下巴輕抬,指著院門問道,“這裡麵住的是什麼人?”
裴景修穩了穩心神,說:“這是宋妙蓮的住處。”
“哦?”裴硯知挑眉,“為什麼要把她囚禁起來?”
“因為她總想跑。”裴景修說,“她是個罪人,隻因懷有孕,才被特許生下孩子再服刑,可她不認命,總想逃出去,沒辦法,我隻能將她關在這裡,否則她萬一逃脫,就是我的責任。”
“嗬!”裴硯知嘲諷地笑了一聲,“她給你榮華富貴,助你步步高升,你就是這樣回報她的?”
裴景修尷尬了一下,強行辯解道:“我也不想的,是她自己行為不端,冒名頂替,害了自己。”
“那穗和呢?”裴硯知問,“穗和犯了什麼錯,你要那樣對她?”
“我……”裴景修漲紅了臉,啞口無言。
裴硯知冷哼一聲,下達命令:“來人,把院門給我砸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