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硯知不慌不忙道:“殿下有所不知,臣行至良州,遇到一夥土匪,不僅劫走了贓款贓物,還把王昆劫走了,臣正打算回京稟報陛下,請陛下調兵遣將剿滅土匪,把贓款贓物和王大人找回來。”
“……”蕭慎頓時啞口無言。
王昆根本沒被土匪劫走,此刻就在鳳棲宮。
至於那些贓款贓物,也同樣沒被土匪劫走。
因為根本就沒有土匪。
可是,他知道這些有什麼用呢,又不能拿來反駁裴硯知。
他隻能裝作什麼也不知道,一邊附和裴硯知痛斥土匪,一邊氣得暗自咬牙。
裴硯知還是裴硯知,不管什麼時候,都能不動聲色地把人氣個半死。
“既然事態如此嚴重,那就請裴大人快隨小王入宮麵見父皇吧!”他假模假式地說道。
裴硯知看了看他身後嚴陣以待的侍衛,又看了看自己的身後傷兵殘將,意味深長道“看來本官想回去洗漱一番都不行了。”
蕭慎又伸手:“裴大人請。”
裴硯知頷首,對阿義道:“我隨殿下進宮麵聖,你將安姑娘送回府好生安置。”
不等阿義答話,蕭慎道:“什麼安姑娘,裴大人此行還帶了女眷嗎?”
裴硯知臉色有瞬間的變化:“不過是臣在路上隨手救下的女子,殿下不要誤會。”
蕭慎往馬車看了一眼,說:“隨手救下,還不辭辛勞帶在身邊,把自己的馬車讓給她用,小王很好奇,什麼樣的女子能讓裴大人如此破例?”
“殿下說笑了,就是個普通女子。”裴硯知一副不欲多談的樣子,擺手示意阿義將人帶走。
蕭慎身邊跟著的太監突然開口道:“既是普通女子,見了寧王殿下為何不下車行禮,躲在車裡算怎麼回事,莫不是裴大人出去賑個災,就在外麵養了外室?”
此言一出,百姓們都驚呆了,睜大好奇的眼睛,想看看裴硯知是不是真養了外室。
“放肆!”蕭慎揚手給了那太監一巴掌,“裴大人為官清正,潔身自好,你這狗奴才,怎敢對他出言不遜?”
太監忙跪下磕頭:“殿下饒命,殿下饒命,奴才就是覺得可疑,裴大人若當真坦坦蕩蕩,為什麼不讓裡麵的人下車給殿下見禮呢?”
“你還說。”蕭慎抬腿將他踹倒在地,“你算個什麼東西,裴大人豈是你能質疑的,彆說他沒有養外室,他就算真養了,也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。”
這話說的,明著是斥責手下,實則是將裴硯知的軍,裴硯知若執意不肯讓女子露麵,就是做賊心虛。
百姓們全都目不轉睛地盯著他,想要一看究竟。
裴硯知挑了挑眉,唇角勾出一個嘲諷的笑。
蕭慎忙道:“裴大人莫生氣,小王讓這狗奴才給你賠罪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裴硯知抬手製止,“話說到這份上,為免日後落個對殿下不敬的罪名,臣這就讓安姑娘出來給殿下見禮。”
說罷,揚聲叫道:“雀兒,扶安姑娘下來見過寧王殿下。”
一時間,周圍都安靜下來。
蕭慎也屏住了呼吸,看向那挑起的車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