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紹陽挑眉:“乾嘛要謹慎,我見他一次打他一次,這才是我的本色。”
裴硯知:“……好吧,也不是不可以。”
王昆捂著臉站在原地,沉思良久,搖了搖頭:“安姑娘,安國公,我還是覺得太巧了。”
他盯著幾個人的背影,招手叫來隨從:“往京城飛鴿傳書,問問安國公小姐是不是真的死了,這事和姑母有沒有關係。”
隨從領命而去,王昆惦記著被關進大牢的兩個犯人,匆匆去找許平安商議對策。
裴硯知領著穗和去了後堂,將她安置在自己隔壁的廂房。
天擦黑時,阿信阿義從外麵回來,看到穗和臉上的傷,兩人都嚇了一跳。
“彆怕,是畫上去的,一洗就掉。”穗和笑著解釋。
兩人這才放了心,與她寒暄了幾句,又向裴硯知彙報了這兩日施粥的情況。
裴硯知認真聽完,把驛館縱火案和兩人簡單說明,而後著重交代阿義:“我讓許平安把兩個羽林衛假扮的縱火犯關進了大牢,王昆必定會想辦法殺人滅口,你派人去盯著他和許平安,牢房那邊也要派人盯著,發現有人進去,儘量抓活的,隻要能抓到一個人,就能打開缺口。”
“好,我就去安排。”阿義答應一聲告退出去。
“大人,我呢,我乾什麼?”阿信問道。
裴硯知說:“你去讓人準備酒菜,就說我要給宋二公子接風,然後再去和許平安說,我因為穗和小姐離世傷心過度,多喝了幾杯,那兩個犯人明日再審。”
阿信看了穗和一眼,有點想笑,又有點難受,心情複雜地退了出去。
大人和娘子真是太不容易了,為了能和娘子在一起,大人真是挖空心思,費儘心機,倘若這樣還不能修成正果,那就是老天爺不開眼。
房門關上,裴硯知親自倒了熱水,拿帕子將穗和臉上的顏料一點一點仔細擦掉,露出底下瑩白如玉的肌膚。
“讓你受委屈了。”他擦乾雙手,捧住穗和的臉親了一下,滿懷歉意地說道。
穗和在他掌心輕輕搖頭,眼波溫柔如水:“大人多慮了,我覺得挺有意思的,一點都不委屈。”
裴硯知看著她,雙手拇指摩挲她的雙頰,她的眉眼,“這麼危險,你還覺得有意思?”
“嗯,和大人一起經曆危險也是有意思的,比我一個人在京城要好。”穗和說,“我不怕危險,隻怕不能和大人在一起。”
“傻姑娘。”裴硯知刮了下她的鼻子,將她攬入懷裡,手掌輕撫她越發單薄的肩背,柔聲道,“我現在所做的一切,都是為了和你在一起,不管是誰,都休想阻止我們。”
穗和摟住他的腰,小臉貼在他寬闊溫暖的胸膛,感受著胸腔內強有力的心跳:“有大人這句話,我覺得這輩子值了。”
裴硯知勾唇,戲謔道:“這麼容易滿足嗎,那我可比你貪婪多了。”
他明明沒說什麼,穗和的臉卻開始發熱:“大人想要什麼?”
“太多了,比如生兒育女,白頭偕老什麼的。”裴硯知說道。
穗和在他腰上不輕不重地捏了一把:“大人你又不正經。”
“生兒育女還不正經?”裴硯知正色道,“世上再沒有比這更正經的事了,你怎麼會覺得它不正經?”
“……”穗和噎了下,紅著臉道,“事是正經事,人不是正經人。”
裴硯知輕笑出聲,低頭去尋她的唇,暗啞的嗓音充滿誘惑:“大人隻在你麵前不正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