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妙蓮趕緊擦了擦眼淚,起身走到裴景修身邊,怯怯地拉住他的袖子向他保證:“夫君,以後照顧母親的事情就交給我了,我一定會儘心儘力照顧她老人家的。”
“好。”裴景修低頭看著她,眼波溫柔如水,內心卻恨不得一刀割斷她的脖子。
“走吧!”裴硯知將穗和給他倒的茶一飲而儘,放下茶盞,帶著侄子侄媳告辭而去。
下人打起門簾,他一隻腳已經邁出去,又回頭對穗和說:“我還有些事要處理,過幾天再來看你,你隻管安心住著,彆胡思亂想,我總會有辦法的。”
穗和紅著眼睛點了點頭,想要送他出去,被國公夫人死死拉住:“好孩子,外麵冷,讓你父親去送就行了。”
裴硯知說:“外麵確實冷,你就不要送了。”
穗和隻得作罷,看著他邁步出了門,厚厚的棉簾放下,將兩人隔絕開來。
裴硯知一路沉默著走到了國公府的大門外,看著裴景修和宋妙蓮坐上馬車離開,才向安國公道彆,上了自己的馬車,吩咐車夫回府。
雪終於停了,路上的積雪卻來不及打掃,馬車行駛十分緩慢,從國公府到他的新家,用了小半個時辰。
阿義提前讓人回來給裴老太太報了平安,裴老太太從得到消息就帶著裴憐雲和阿信去大門口迎接,人都凍麻了才終於等到兒子回來。
阿信歡天喜地跑過去幫裴硯知打起車簾,探頭往裡看,沒有看到穗和,奇怪道:“大人,您回來了,穗和娘子呢?”
裴硯知沒回他,一聲不吭地下了馬車。
裴老太太隨後走過來,沒見到穗和,也很奇怪:“穗和呢,她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?”
裴硯知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。
老太太說:“你不用這樣防備我,我沒有彆的意思,我答應了穗和,如果她能把你救出來,我就回金陵去,再不管你們的事了。”
裴硯知多少有點意外,沒想到自己一出事,倒讓老太太改變了態度。
可惜,他是回來了,穗和卻回不來了。
他心裡難受,不想說話,示意阿義把事情告訴老太太,自己大踏步地往裡麵走去。
老太太聽阿義說穗和成了安國公府的千金小姐,驚得半天沒回過神。
穗和怎麼會是國公小姐呢?
國公小姐不是宋妙蓮嗎?
想起自己以前對穗和又打又罵,說了很多侮辱她的話,老太太心裡彆提有多後悔。
她想了想,追著裴硯知去了書房,開門見山道:“硯知,以前是母親錯了,母親不該那樣對你們,你現在還想娶穗和嗎,想的話,母親明天就去國公府幫你提親,好不好?”
“……”
裴硯知苦笑。
老太太這態度轉變得倒是快,可惜現在的穗和已經不是他說想娶就能娶的。
安國公那個老狐狸,好不容易抓住了他的軟肋,怎會輕易讓他把穗和娶到手?
想娶穗和,他須得好好謀劃一番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