漂亮的女人哪裡沒有,何苦為了一個穗和鬨的家宅不寧,讓外人看笑話。
另一邊,裴景修被宋妙蓮罵得狗血淋頭,無奈之下隻得放下姿態跟她說好話
“事情已經這樣了,你再吵有什麼用,早朝上你父親也在,連他都對小叔沒辦法,我能怎麼辦?
你陪嫁的宅子空著也是空著,咱們先收拾出來住過去,陛下說要親自下旨褒獎你,你不快些弄個落腳的地方,到時候聖旨送到哪裡去?
雖說是虛名,可京中也沒有哪位貴女能得此殊榮,你就說,這榮耀你是要還是不要?”
宋妙蓮聽他這麼說,虛榮心壓過了怒火,心裡想著,有些人活一輩子都得不到這樣的榮耀,反正這個宅子指定是留不住了,為了迎接聖旨,隻能先忍一忍,過後再叫父親母親給她出氣。
“你母親和妹妹跟咱們住也就算了,你祖母和大姑姑我可不管,我看到你大姑姑就煩,她這輩子都彆想進我家門!”
裴景修鬆了口氣,自然順著她說“行行行,都聽你的,咱不管她們,她們的去留自有小叔安排。”
宋妙蓮撇嘴冷哼,懶得理他。
裴景修低眉順眼地摟住她,歎氣道“你現在不理我,過兩天想理我也看不到了,小叔和陛下說要讓我去永州賑災,我能不能平安回來都難說。”
宋妙蓮驚得瞪大眼睛,顧不上再和他置氣“怎麼會這樣,你小叔也太狠了吧,把你攆出家門還不夠,還要把你攆出京城,你就不能不去嗎?”
裴景修委屈道“小叔當著陛下和滿朝文武說的,叫我如何推辭,難不成說我自己怕死不想去嗎?”
宋妙蓮的火氣全消了,隻剩下滿滿的擔憂。
雖說裴景修有些時候挺可恨的,到底是她的夫君,倘若真的死在外麵,自己豈不成了寡婦?
“不行,你不能去,咱們得想個辦法才好。”
裴景修又歎了口氣“陛下已經答應了,還有什麼辦法?”
宋妙蓮低頭沉思,聽到閻氏在隔壁高一聲低一聲地哭她死去的丈夫,突然眼睛一亮“要不讓母親裝病,你是母親唯一的兒子,母親得了重病,你自然要在床前儘孝,皇帝也不能勉強讓你遠行。”
裴景修的眼睛也亮起來,但很快又熄滅“怎麼裝,太醫院的院判在這裡盯著呢,母親怎麼可能說病就病?”
宋妙蓮想了想說“我陪嫁的宅子裡數楊柳巷那個最大,離皇宮最近,咱們住著寬敞,你上值也方便,你先帶人去把那邊收拾出來,母親裝病的事你就彆管了,女人上了年紀,多少總有點毛病,我們女人家自個商量。”
她願意拿宅子出來應急,裴景修求之不得,當下便聽從她的建議,帶人去了楊柳巷子。
宋妙蓮等他走後,獨自坐了一會兒,去老太太那邊,把六神無主的劉玉嬋叫到一旁。
“上次我給你的那藥呢,眼下這情形你也沒機會近穗和的身了,還是先還給我吧,免得出什麼岔子。”
劉玉嬋哪裡經過這陣仗,現在已經沒辦法正常思考,那藥她日夜帶在身上,確實提心吊膽,宋妙蓮要拿回去,她一刻都沒有猶豫,立刻從懷裡掏出來還給了宋妙蓮。
宋妙蓮打發走她,趁著沒人,化了一半在水裡,端去了閻氏房裡。
母親說這藥服下去會讓人昏睡不醒,大夫也查不出什麼病症,劑量用少些,就是一輩子下不了床的活死人,劑量用多些,拖上一段時間就會油儘燈枯而死。
為了不讓自己變寡婦,她隻好讓閻氏做活死人了。
反正老太婆夠討厭的,一輩子躺在床上不說話,也能落個清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