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,自己站在大門口望眼欲穿,裴景修就是這樣春風得意地出現在眼前,手裡還牽著一個宋妙蓮。
如果說父親被斬首讓她第一次體會到命運的無常,裴景修中狀元那天,就是她第一次體會到被男人欺騙的滋味。
她全心身地信賴著這個男人,把一切美好的向往都寄托在這個男人身上,這個男人卻給了她最痛徹心扉的一記耳光。
現在,這個男人又穿著一身紅衣向她走來,她卻已經麻木到沒有任何反應。
“穗和!”裴景修滿麵笑容地走到她麵前,給她看自己的新衣,“穗和,你看,這就是四品的官服,我穿著好不好看?”
穗和木著臉道“你不該問我,應該去問大娘子,她才是你的妻子。”
裴景修的笑容斂去“穗和,今天對我們兩個來說都是很重要的日子,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掃興?”
“與我何乾?”穗和說,“升官的是你,又不是我。”
“可是我進了內閣呀!”裴景修說,“進了內閣我就可以調查你父親的案子了。”
穗和不禁冷笑“你這個餅還要畫到什麼時候?當初進翰林院的時候你就說你要和宋雲瀾一起調查,怎麼查到現在還沒開始嗎?”
裴景修很是尷尬,一路走來的興奮和期待全都煙消雲散。
“穗和,你聽我說。”
“不用說了,你肯定是有苦衷的。”穗和打斷他,話裡帶著譏諷,“你的苦衷太多了,要不你就彆查了,你放我離開,讓我自己去查行嗎?”
裴景修臉上掛不住,有點惱羞成怒,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“你非得這樣嗎?你就不能讓我開心一下嗎?我回到家第一個想見的就是你,想和你分享我的喜悅,你就這樣回饋我嗎?”
他眼看著又要發瘋,穗和有點害怕。
阿黃突然衝過來,對裴景修呲著牙狂叫。
裴景修一肚子氣沒處撒,狠狠一腳踹在它身上。
阿黃是因為裴景修是熟人才沒對他下口,被他一腳踹倒在地,痛得嗷嗷叫喚。
穗和心疼阿黃,一時忘了害怕,用力推開裴景修,跑過去抱住阿黃查看它的情況“阿黃,你怎麼樣,傷到了哪裡?”
裴景修見她對一條狗都比對自己體貼,更是怒火中燒“在你眼裡,狗都比我好是嗎?”
“對,它就是比你好。”穗和氣憤地衝他喊,“阿黃一直在保護我,而你一直在傷害我,你根本不配和它比。”
裴景修氣得雙眼通紅,一把將她從地上拉起來,打橫抱起進了裡屋,重重地扔在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