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01過吳入越走水道;前後陳淵如兩麵(1 / 2)

修魔有道 即墨若穀 8907 字 1個月前

贛州的東半部目前是越王治下,也就是在江南士紳治下。

那位越王,是江南最大的士紳代言人。

如今越王一方和吳王一方的關係極為緊張,雙方隨時都有大戰掀起的跡象。

因為吳王代表的是官方正統法理,治國理政還沿用著胥國之法。

而越王這邊,法律條文近乎全是偏向江南士紳們的。

江南的這些士紳,作為當地地頭蛇,生平什麼事都做,唯有兩件事不做。

即好事不做,人事不做。

除了這兩不做以外,江南士紳們還有三不交。

即稅不交,人不交,糧不交。

胥國建立初年時,江南的是士紳們靠著優先抱緊開國皇帝的大腿,順利在此紮根。

前幾年還好,為朝廷貢獻了大量物資,是朝廷的穩定大後方。

但後來,這些士紳壯大之後,就開始偷稅漏稅抗稅。

尤其是自玄章皇帝之後,胥國國力開始走下坡路,這些士紳們更是直接開始欠賬。

要交的賦稅等,一年又一年的拖下去。

一直到胥國滅亡的今天,欠債時長已經達到一百五十多年。

當真是拖死了債主,逍遙無比。

其實在亂世開始時,這些士紳們一開始沒想單乾的,而是想著投靠吳王,繼續享受生活。

但吳王是個有抱負的,才不願意受他們擺布,竟然想要收士紳們這些年欠的稅。

開玩笑,我憑本事欠的錢,憑什麼要還?

士紳們當場就不樂意了,明裡暗裡安排過好幾波殺手,想要除掉吳王,都沒能成功,反而被吳王抓住把柄。

見此,這些家夥乾脆裝都不裝了,直接又立一個越王出來,將贛州半州之地都納入掌控,與吳王分庭抗禮......

去往界海湖的路途,必經流萬府。

此地是目前吳越交界之地,府城中有大量越王駐軍。

南方多水道,軍隊也是以水軍為主。

流萬府外有一個江流湖,曆來都是戰時兵家必爭之地。

據說光是沉在湖中的沉船,就不下幾千。

如今的江流湖上,懸停著許多艨艟巨艦,遠遠望去,十分氣派。

官道沿途的驛站,都有不少兵士駐紮,雖然人不多,但隻要一有風吹草動,這些人立刻就會化為偵察兵。

許多人煙密集的地方,都貼有許多通緝犯的畫像。

其中有一張畫像上的人極為醜陋,但懸賞金額也是極高。

此人江湖人稱“惡人陋”,極善偷襲、易容。

其依靠這兩門本事,害死過許多士紳豪富,是越王勢力範圍內的重要通緝犯。

一路過來,道路上的行人倒是不少,隻是一個個都是低頭走路,不敢東張西望,害怕被誤認為是吳王那邊派來的奸細。

在眾人都低頭行進中,總是有不一樣的煙火。

仔細一看,在官道上,還有一白一棕兩匹馬在走著。

馬上各有一人,那文士打扮的人本身沒什麼鮮明特色,隻是養著一隻猴子,看去不一般。

另一匹白馬上的少年倒是值得大誇特誇一番......

此二人正是一路往界海湖而去的夜明、吳先生。

看著道路兩旁的景象,吳先生歎道:

“看來,贛州大亂就在眼前。

到時不知要死多少人才能結束這樣的亂局。”

“那先生打算為戰事出力嗎?”

“我拿什麼出力?手裡的筆嗎?我也就這麼點兒筆墨功夫罷了。”

說著,吳先生看一眼目前還算平靜的大好河山道,

“我若要寫,必定寫一個強盛無比,四夷威服,萬邦來朝的繁盛國度。

不求彆的,起碼讓當下之人,看到一點兒未來的希望。”

“先生這倒是個好想法,我更為期待了。”

說著,又指著依稀可見的江流湖道:

“接下來要走一段水路,正好可以看看這湖中景致。”

吳先生也是臻首,覺得這樣不錯。

如今雖然盤查嚴格,但並沒有搞封鎖,各處都可去得。

兩人牽著馬,登上一艘較大的商船,以此遊覽江流湖。

這商船上拉的是絲絹布匹,還有部分客人。

有一家乃是一對夫妻,男子做儒生打扮,即便天氣一點兒不熱,也拿著折扇,腰間掛著寶劍,看去頗有氣度。

其妻也是個嬌滴滴的大美人,可謂我見猶憐。

船上其他人都不太敢同這樣扮相的“老爺”交流,對其很是恭敬。

那男子也有些不屑於和其他泥腿子交流的樣子,態度頗有些倨傲。

見到夜明二人上船之後,男子神色稍稍緩和些。

吳先生見到對方,知道也是個文人。

一般文人相見,不管認不認識,都會打個招呼,以免失禮。

雙方見禮之後,各自報了家門。

男子自言名叫陳淵,乃是江南士紳大家子弟,此番帶新婚妻子到越王麾下效命。

本來他態度還算可以,但聽說吳先生名諱之後,頓時冷下臉來,有些不齒與之為伍的樣子。

在他看來,吳先生這種寫市井的,連給他們這些吟誦聖賢文章之人提鞋都不配,對吳先生很是鄙夷。

吳先生見對方態度倨傲,也是不喜,沒有趨炎附勢的心思,一擺袖,不再與之言語。

商船在湖上緩緩而行,倨傲的陳淵帶著嬌妻站在船舷邊舉目四顧,吟詩作賦,一派意氣風發之狀。

其妻在旁笑語稱讚,對其文采很是欽佩的樣子。

陳淵見此,更是自得,繼續賣弄詩文。

正自得間,有一形醜貌陋,嘴歪眼斜的雜役不下心使得一些木屑撒落到陳淵腳邊。

醜陋雜役連忙跑過去,在陳淵腳下打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