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會算命?”
“不會。”
“既然不會,那你還是站著吧!”
公子哥對宋誠完全不屑一顧。
宋誠聞言,麵色一僵:
“這位公子真是夠威風的,請我們來,卻不給座次,恐怕不妥吧?”
公子哥對家仆淡淡道:
“我隻請了算命的,其他閒雜人等都趕出去。”
宋誠冷哼一聲:
“不用你趕,宋某自己會走。”
說罷,就要大步下樓。
但那公子哥卻是喊道:
“站住,我說了,要把人趕出去才算。”
家仆聞言,招呼兩個人上前,就要抓住宋誠,將他給扔出去。
衝準道人見此,直接一拍桌子,站了起來:
“這位公子,你的命,貧道不算了!”
說著,就要離去。
那公子哥卻將酒杯輕輕敲了下桌子,呼啦啦衝出一群人,將整個二樓都給圍了起來。
衝準道人見此,怡然不懼,就要動手。
這時,夜明站了起來:
“乾什麼呢?不就是算個命嗎?不管這位公子算什麼東西,都能給算!”
說著,又“看”向那公子哥,笑問道:
“公子,你算什麼東西?”
那公子哥見夜明他們“服軟”,嘴角露出一絲笑意:
“我乃山義府府尉之子,名為郭從文,我要算報應。”
一旁被一群家仆按住的宋誠聽到對方的身份後,瞳孔微縮。
他胸口中掛著的銅錢也是微微一顫。
夜明笑了笑:
“算報應啊,沒問題。
隻是命數一事,切忌人多口雜。”
郭從文聞言,使了個眼色,周圍的家仆們見此,紛紛散去。
宋誠也被鬆開了,這次他沒有再衝動下樓,而是找了個空位坐下,想要聽聽夜明他們會說什麼。
衝準道人本來是不想給這種人算命的,但見到夜明的秘密手勢後,還是出手算了下。
不久,兩人便算出了結果。
郭從文嘴角含笑的問道:
“我的報應,如何?”
衝準道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心直口快,直接說道:
“你的報應已經很近了,要不了多久,你就要遭報應了。”
郭從文聞言,麵色一沉,神情很是不悅,就要發作。
夜明卻笑嘻嘻的一把按住了衝準道人,將他按到了桌子底下,對郭從文說道:
“郭公子不要和他一般見識,他這人小肚雞腸,麵慈心黑,凡事稍有不順就要挾私報複,最不是東西,您彆聽他的,他就是在故意亂說嚇唬人。”
將衝準道人徹底按下去,說不了話之後,夜明繼續說道:
“我觀郭公子氣韻暢達,麵有紅光,近來好運連連,尤其是與水有關之處可以多去,必有幸事伴生。”
郭從文聽了夜明所言,麵色愉悅許多,露出一開始的自信微笑:
“你還算是有點算師樣子,來人,賞五十兩。”
說罷起身離開,留下一句,
“酒席也賞你們了。”
當即有一個家仆上前,放了兩錠二十兩,一錠十兩的銀裸子在桌上。
夜明拿著銀裸子,笑嘻嘻的謝過。
等郭從文一行人都走了之後,衝準道人終於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,有點急躁的對夜明說道:
“楊道友,他明明印堂發黑,頭上煞氣衝天,尤其忌水,一旦近水,則大難臨頭,你怎能亂說呢?”
“什麼叫我亂說,分明是人家喜歡聽。
既然人家喜歡聽,那我就照著說了,有何不可?”
夜明絲毫沒有害了人的覺悟。
宋誠走了過來,看向衝準道人:
“道長,你說他近期就會出事?”
“對,不能近水,近水必出事。”
衝準道人十分篤定的說道。
“如此說來,小女子的仇人可能就要少一個了?”
顧紅英的聲音從銅錢中傳出來。
衝準道人有些驚奇,看向宋誠,有些意外:
“你這是在替鬼申冤?”
宋誠也是意外,沒想到衝準道人一下子就看出來了。
“道長怎麼看出來的?”
“此鬼身上沒有孽力,卻有濃濃怨氣不得消散,無法轉世投胎,又跟在你這個有大福緣之人的身邊,除了伸冤,還能有什麼?”
衝準道人理所當然的說道。
夜明倒了一杯酒,飲了一口,口感甚佳,又飲了一口,說道:
“不是說找個酒樓吃一頓嗎?這裡就剛好,大家一起吃。”
衝準道人和宋誠都沒心情吃郭從文留下的飯菜,宋誠問道:
“楊先生,我若想為顧小姐伸冤,不知你有何建言?”
夜明隨口道:“那是你的事,我不管,你自己想辦法。”
衝準道人道:“不能直接去府衙告官嗎?”
宋誠搖搖頭道:
“想要伸冤,必須要有證據,可此事已經過去五年了,證據恐怕早就被郭家銷毀殆儘了。
而且,郭家之主還是山義府的府尉,地位僅次於知州、知府兩位大人,想要翻案,恐怕極為不易。”
顧紅英沉吟道:
“要說證據,也許郭家還會留有一件......”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