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州與慶州雙方暫時聯盟之後,便決定共同對胡敬業進行討伐。
對於平州一方而言,將戰場放在對方地盤肯定比自家地盤好。
畢竟,平州現在一切來之不易,可不想毀於戰火。
對於他們兩家的舉動胡敬業自然是知曉的,這樣大舉動的聯盟,也不可能瞞過他。
聞之此事,胡敬業絲毫不懼,反而戰意滿滿。
無他,皆因他手下兵強馬壯,地盤廣大,就算兩家聯手,想要勝他,那也是極難的。
最起碼在胡敬業自己看來,他是立於不敗之地的。
簡單介紹一下胡敬業方的勢力,便知其有多厲害。
就說“大業”朝的文臣武將,那都是一頂一的人才,隨便一個放出去,都是不得了的存在。
其手下四大文臣,秦似道、賈檜、溫謙益、錢體仁,個個都是忠君某國的典範,有此四人,內政清明,上通下達有如一體。
手下四大武將,範廣利、李文虎、蕭峻、蘇宏,個個都是有勇有謀,忠心耿耿的大將,由此四人,軍紀嚴明,令行統一渾如一人。
除文臣武將之外,便是後庭太監,那也不是一般人,諸如張高、趙讓、汪忠賢、魏植等人,雖是宦官,卻也能力卓越,非常人可及。
便是後宮美人,也都是有能力右手腕的厲害人物,賈飛燕、趙南風、陳美娘,以及與涼人聯姻的美人葉赫那拉。
試問,就這樣的強大陣容都在己方,他胡敬業怎麼輸?
“大業”朝怎麼亡?
因此,這場大規模戰事開始之前,胡敬業一方可謂信心滿滿,認為平、慶兩州聯手,也不過土雞瓦狗,輕易便可擊破。
作為討伐方的平、慶聯盟這邊,氣氛則要凝重的多。
對方畢竟勢大,他們可不敢貿然出擊,必須要做好萬全計劃方可......
“前方便是璞州知索府,我正玄門便在知索府龍城山。
再架雲一炷香功夫便可直達門中。”
雲層之上,衝準道人向夜明介紹著正玄門的情況。
“道長,等下,我們就這麼直接架雲入正玄門,不需要提前降落,步行上山嗎?”
“額,應該不需要吧,貧道出行,都是直來直往的。
門中也沒有非要步行上山的規矩。”
“可我不是正玄門之人,也這麼直接去,是不是不合適啊?”
“應該沒什麼不合適吧,門中每日都要接收各門派的許多消息,接見各派門人弟子,要是每次都步行上山,那多費事啊!”
話雖如此,但夜明心中總還是有些忐忑的,仍是堅持要落到龍城山之前,步行上山。
衝準道人見夜明堅持,也就隨他。
三人降下雲頭,落在龍城山下大路上。
作為正道玄門之首,正玄門所在其實並不隱秘。
不但修行者人人知道其具體位置,就是凡人們也大多知道。
便如現在,通向龍城山的道路十分寬闊,足可容四駕馬車並行。
道路修葺齊整,當是常有人維護。
大路之上人來人往,諸多當地士紳豪族都會前往上香參拜。
夜明見此,心中那種緊張感有些被這些人間的煙火氣衝散。
“道長,正玄門的香火很旺盛啊!”
“還行吧,基本上每天都有幾千人會往返龍城山。
因此讓門中不得不派出弟子專門沿路巡查保護,以防不測,我當初就做過三年巡邏弟子。”
“話說,道長,你是怎麼加入正玄門的?”
“我是不知何家的棄嬰,丟在上山的路上,被門中長老撿回去的。”
“......原來如此。”
本想安慰一句對方,但見其表情,明顯是將正玄門視作真正的家,並無什麼傷感之意,也就按下勸慰之言。
采薇見興路之人眾多,整體一片安寧祥和,柔聲道:
“若天下各地都能享如此平和,當算得盛世。”
衝準道人聞言搖頭道:
“難,難,難!”
夜明笑道:“既然是難,那便是說,完全有可能達到,不是嗎?”
這話讓衝準道人一愣,隨後也是笑道:
“正神言之有理。”
三人沿著大路一路步行,在進山之前,路途間有許多乘車駕而行之人。
這些人到山中時,皆不約而同下車步行,無一人再乘車上山。
夜明見此,問道:
“此地上山還有不可乘車的規矩嗎?”
“無有此等規矩,門中連架雲都不禁止,如何會禁車駕?
步行上山乃是眾香客多年以來自行抉擇,門中從未乾預。”
說話間,見前方一滿臉虔誠之意的男子下山,從其忍不住上揚的嘴角可以看去,此行應當相當滿意。
又見一滿臉頹喪,愁眉苦臉之人下山,一路走一路唉聲歎氣,顯然所得結果令他不慎滿意。
夜明見此,又問:
“正玄門會為所有求問之人推算嗎?”
“自然不會,天理命運不可算儘,即便是門中,麵對眾多求問之人,也隻會給出模棱兩可之說,或是真假參半之說。
甚至直接給出假的推算結果也是常有之事。”
“如此就不怕求問不利之人回頭找麻煩嗎?”
“我門又不是開門做生意的商戶,門派創立至今,從未主動求人來算卦,愛信不信,不來我等倒還清閒。
若有尋釁滋事者,自有護法長老出麵解決。
正玄門,歡迎踢館。”
說這話時,衝準道人一臉的驕傲,神采飛揚,自信滿滿。
上山途中,又遇到巡邏弟子,這幾位見到衝準道人,都是好奇問道:
“師叔,你平常都是架雲往返門中,為何今日步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