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客氣,在下平州城隍,夜明。”
......
紅泥小火爐,綠蟻新醅酒,燉條老山蛇,剛好做火鍋。
衝準道人看著鍋裡煮的蛇肉,再看看周圍坐著的一群人,有一種莫名的感動。
首先說話的是不知到底是叫李重眸還是楊重眸的少年:
“衝準師叔,幾年不見,你怎麼還是這麼沒用,連個蛇妖都打不過。”
衝準聞言,隻覺心窩子又被補了一刀。
夜明見到,笑著對重眸道:
“看你如今修為,在天目門似乎很受重視。”
“那是當然,我可是得到天目門祖師清源妙道真君傳承的,已經被定為下一任掌門!”
說起這個,重眸很是自豪。
“方才聽你自報家門,怎麼是楊重眸,我記得你本家姓李才對。”
“這是天目門規矩,在家各自姓自己的姓,出外統一姓楊。
像我就是在家姓李,出門姓楊。
當然,你們都是熟人,叫我李重眸或是楊重眸都行。”
“這樣啊,既然你如今這麼有出息,那一定交了很多朋友吧?”
“額,不知道為什麼,雖然我很想和其他人做朋友,但大家卻不太喜歡和我打交道。
雖然他們修為天賦差了點兒,進步慢了點兒,修為廢了點兒,都沒什麼用。
但我是不會介意的,可是不知為何,他們就是不願意和我做朋友。
難道是因為我未來掌門的身份嗎?
哎~~身份真是一層可悲的壁障啊!”
在重眸“自怨自艾”時,他肩頭的公雞翻個白眼道:
“我覺得你想多了,大家不和你做朋友並不是因為身份的原因。”
“哎,阿坤,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,你放心,雖然你隻是一隻雞,但我是不會嫌棄你,會一直當你是最好的朋友的。”
這被稱為“阿坤”的公雞,自然就是當初和重眸一起去天目門的大公雞蔡實乾之子,蔡......
對於重眸之言,阿坤隻是翻個白眼。
隨後,夜明笑著看向一個陌生麵孔,正是那位金鳩寺法號圓尚的羅漢。
這位也知道,在場都是同衝準道人關係匪淺之人,當即向幾人解釋道:
“衝準道長是我未入佛門之時的引路人,當時他本想引我入正玄門。
後發現我與佛法更為親近,便轉而介紹到金鳩寺。”
聽其所言,眾人也都了然。
在場可以說除了靜安道長這個師兄以外,其他人多少都受過衝準道人恩惠。
重眸看一眼圓尚羅漢,再看一眼衝準道人:
“衝準師叔,真麼說來,圓尚大師應該比你小,他都是羅漢了,你怎麼還這麼拉?”
再度被從傷口撒鹽的衝準道人忽然感覺,重眸也沒有那麼可愛了。
記得以前兩人剛相識時,聊的可投機了......
接下來,眾人一邊吃蛇羹,一邊品茶,順便閒聊起諸事。
重眸見圓尚羅漢也跟著一起吃蛇羹,不由道:
“圓尚大師,你破戒了。”
“無妨,不過酒肉穿腸過爾。”
“哦,我知道了,就是給自己找個心安理得的理由是吧!”
圓尚羅漢:“......”
“靜安師叔,你看起來很瀟灑啊。”
“那是,貧道......”
“就是皮相老了點兒。”
“......”
“盧師叔,聽說你是純陽之體?”
“正是。”
“那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你吧?”
“咳咳,是有一些。”
“可我聽說你們純陽宮之人都是終生不娶的,那不就和太監差不多嘛!
長那麼帥不是浪費了嗎?”
“......”
“夜師叔......”
“我怎麼了?”
“沒什麼,就是覺得你很正派。”
“是嗎,我也覺得......”
“正派的有些過分,感覺像是個道貌岸然的。”
“......”
“咦,不是說大家一起聊聊天嗎?
你們怎麼都不說話了?”
重眸有些納悶的摸摸頭,看著沉默的眾人,感覺十分奇怪。
沉默一陣之後,夜明這才笑道:
“說起來,在下正要請諸位到我處做客呢。”
眾人聞言,都是看向他。
夜明先是看一眼盧照陽,再開口道:
“在下將於大年初一,同盧兄之妹成婚,諸位若有空閒,可至延化府城隍司赴宴。”
驟然聽聞此事,幾人都是意外。
盧照陽聞言,露出笑意:
“夜兄總是算打算走出這一步。”
夜明笑道:“盧老爺雖然特殊,但畢竟是凡人,不適合參加我與采薇之婚禮,到時恐需盧兄你來做這個高堂。”
“夜兄放心,到時必至。”
在場其他幾人聞知此事,都是表示隻要沒有重大耽誤之事一定會去。
重眸也是說道:“看來我要儘快處理好贛州之事,不然可能趕不上!”
“哦,你去贛州何事?”
“贛州出了個厲害猴妖,先奪東海架海紫金梁,又砸贛州城隍司,鬨出的動靜不小。
我受正玄門敕命,前去拿他。”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