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無啟國之人失了生死往複之能,有了男女之彆,陰陽之分,卻也難逃生老病死之困,也不知究竟是福是禍?”
羅遠途在鐵船上看著漸漸消失在視野中的無啟國,有些感歎道。
莊難答道:“沒有誌向的活著,縱是萬年,亦不過行屍走肉,這般結局當是不錯的。”
杜世舟則道:“依我之見,他們眼下當是歡喜的緊。
但過一些年之後,感知到年老體衰,各種痛病加身之時,恐又會懷念起當初生死往複之時。
甚至於,會有人試圖重新變成以往模樣。”
對於杜世舟此言,眾人都是認可。
彆的不說,光是中原皇帝為求長生之事鬨出來的事就不算少。
更何況對於一群體會過“長生”之人來說呢?
這樣的情形,幾乎是可以預見的未來。
不過,那又如何呢?
凡事有所得,自然也就有所失。
有了男女之彆,有了眾生欲望,自然也要接受七情六欲、生老病死的束縛。
眾人交流一陣後,繼續向下一國而去。
幾日後,眾人到達下一國之外。
此國名為深目國,國中之人麵上無目,眼睛長在手上。四路八方都可察看,易於防範,正是“眼觀六路,耳聽八方”之能。
此國之人之所以長成這樣,那也是有緣由的。
古老相傳,自古以來,此國之人,人人都有一顆害人之心,隨時想著加害他人,同時又怕他人加害,因此總是警惕周邊一切。
隻是麵上雙目所能警惕的方位實在有限,生在麵上,無法顧忌身後,若是長在身後,又無法顧忌前方。
前後總有疏漏,容易被人謀害,令人毫無安全感。
這讓此國之人日日憂懼,惶惶不安。
後來有一日,有人雙眼忽然長到手上,可以輕易觀察到四麵八方,再無目所不見的死角。
其餘人見此,都是有樣學樣,都使雙目張到手上。
自此,深目國人之雙目都長在手上,不在麵上。
羅遠途指著前方深目國道:
“此國之人都是凶惡之徒,每日所想便是加害他人和防止被他人加害,幾乎無人能與之正常做生意,依我之見,能讓此國之人不破壞海上商路便算不錯,不能指望其加入進來。”
對於此言,杜世舟是聽得進去的,同時也表示對這目生雙手之人有些好奇,想要見識一番。
這想法很符合莊難胃口,表示一定要見識見識。
羅遠途見此,又道:
“若是諸位實在想要見識的話,可不能再如以往一般不做防備的下船。
在下建議,帶上一隊人手,還要帶上各種兵刃、盔甲,以震懾此國宵小。”
杜世舟聞言,點頭任何,又下令這次直接大鐵船停靠向深目國碼頭,先給這些人來個下馬威再說。
隨著巨型鮫人殘鐵拉著巨大鐵船靠近,可見岸上眾多“無目人”都是一副驚慌錯模樣。
不少人嚇得拿起各式兵器,一副隨時防範這藍皮怪物和大鐵船進攻的模樣。
殘鐵得到過震懾這些人的吩咐,靠岸以後,手持三尖禦浪叉,大吼一聲,嚇得岸上眾人麵如土色,四散而逃。
隨後,大船停下,杜世舟等人帶著一隊全副武裝的“水手”們下船。
深目國眾人皆用手中之目看向他們,見到這些裝備精良的隊伍到來,麵上的驚懼之色,藏都藏不住。
杜世舟見震懾的目的達到,這才說起自己等人身份:
“我等是自中原上邦而來。”
他的話還沒說完,就聽到那邊有深目國人驚恐的叫道:
“不好了,中原人來尋仇了!
我就說吧,中原先遣使者不能殺,這下出事了吧!”
正要繼續說話的杜世舟聞言,有些意外。
先遣使者被殺?
隨後意識到,恐怕是那些打著他們名義招搖撞騙的人被殺了。
這頓時引起杜世舟興趣,沒有說出真實目的,反而伸手指向方才說話之人:
“你,過來回話!”
那被點到名的人大驚,沒有乖乖聽話,而是轉身就跑。
這時候,就可以看到,深目國之人有多麼講義氣了。
麵對這位逃跑的同國之人,立馬有兩人出手,將之強行按住,扭送到了杜世舟等人麵前。
這一幕著實令幾人都是想笑,沒想到此國之人,居然連一點兒基本的團結都沒有。
那被強行扭送來的人一臉的絕望,見到杜世舟,二話不說。納頭便拜,口中一個勁兒的求饒。
杜世舟則是發現,眼前之人,一隻眼長在左手手心,一隻眼長在右手手背,看去十分怪異,甚至可所以說有些滲人。
在其跪拜之時,手上的眼睛還在四處亂看,顯然是在找逃生門路。
杜世舟見此,問道:
“你剛才說,你們殺了使團先遣隊?”
“不是我,我隻是看到他們殺的,不是我殺的,我沒有動手!”
那人連忙撇清關係,表示自己當時不但沒參與殺人,還勸其他人不要殺那先遣使團之人。
“如此說來,先遣使團之人都死了?”
“那倒沒有,被殺了幾個,還有三個跑掉了。”
“你們為何要殺他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