強行撕開對方部分手段之後,長耳老祖終於看清對方模樣,乃是一麵容陰翳,滿身魔氣的老者。
“真是魔頭?隻是,你是什麼魔,老朽為何從未曾聽說過?”
出手之人自然就是夜明,對於對方的疑惑,他自然不會去解答什麼,隻是發出一陣“桀桀桀”的笑聲,手中法決一變,一股擁有摧山倒嶽般的強大法力就要爆發出來。
“振山撼地?”
長耳老祖竟是一眼看出夜明的手段,麵色有些難看的選擇縱身飛出廟宇,直衝天際,要將夜明引離聶耳國。
畢竟,這聶耳國可是自己苟延殘喘的根本,要是就這麼被對方打碎,那可就無可挽回了。
夜明其實也無意真的摧毀聶耳國,見對方主動離開,便也假裝中計,跟著一起衝上雲霄。
方至雲端之上,便是一記“振山撼地”神通打上去。
長耳老祖見此,揮袖一撒,扔出數十片翠綠樹葉。
眾樹葉飛出,又受其法力催動,相互之間連接,隱隱形成某種陣法。
夜明的“振山撼地”之術打上去,居然隻是讓這陣法一陣晃動,並未能擊破。
這然他有些意外,再見對方扔出更多樹葉,組成更為精密複雜的陣勢。
而且,這陣勢似乎可以直接吸取周邊天地靈機,得以持續不斷地運行下去。
夜明見此,暗中以天眼觀察此陣弱點,卻是驚訝發現,對方陣法的陣眼,居然是在無規律的每時每刻變化的,想要準確擊破陣眼,可謂難如登天。
“這是‘六甲奇門’?”
做出這個猜測之後,夜明也是極為意外。
這家夥不簡單,居然也會天罡三十六法。
見夜明暫時沒有繼續進攻,長耳老祖將陣法護在身前,並未選擇還擊。
於他而言,能不和人拚命,最好是不要和人拚命,尤其是對方還是個從未見過的全新種類魔頭,實在讓他有些拿不住深淺。
“閣下,你身為魔君,何苦為難於老朽?”
長耳老祖很清楚魔頭都是無利不起早的,隻要有足夠好處,並未不能談條件,
“若是有什麼需要,大可以說出來,老朽幫你想辦法。”
“是嗎?隻是老夫想要的,你不一定能給得起。”
“閣下想要什麼?”
“一株萬年老山參而已。”
聽到夜明這話,長耳老祖的神色逐漸轉向陰沉:
“閣下,當真沒得商量嗎?”
“都說了,老夫要萬年老山參一株,你給了,自然就相安無事。”
長耳老祖聞言,深吸一口氣:
“當初我在中原時,便是正玄門長老見我也要禮敬三分!
如今雖然受天人五衰困擾,衰弱倒退許多,但你這魔頭苦苦相逼,那便怪不得老朽再行一次除魔衛道之事了!”
對於這老家夥之言,夜明隻是嘲諷道:
“除魔衛道,真是冠冕堂皇的說法。
不知若是正玄門知道你在海外奪一國之人命數,用來維持自身,又會如何待你呢?”
“凡塵俗人之一生,不過幻夢一場,相比於朝生夕死之朝菌,並無區彆。
老朽雖借命數,卻也讓他們無憂無慮,安樂一生,如此,對其等而言,未嘗不是一件好事!”
“在你眼中,凡人與朝菌蟪蛄無有區彆,在老夫眼中,你與凡人亦無區彆!”
夜明說著,目中泛出陰冷寒光,抬手再打出一記“振山撼地”。
長耳老祖自知無路可退,未有決一死戰,再不抱僥幸心理,施展“六甲奇門”之術同夜明大戰。
世上常有關於專精一技好還是廣學百家好的爭論。
此番交手,卻是正好有所體現。
那長耳老祖並未習得太多雜七雜八的神通,主要就是一手“六甲奇門”
之術。
雖隻一術,但在其多年鑽研之下,已是運用的出神入化。
當其全力以赴後,夜明任何一種神通單獨拿出來,都不是對手。
反觀夜明,不似對方這般專精一藝,所用手段又多又雜,各種神通法術一種接一種的連番用出。
不得不說,他許久都未曾遇到這般勢均力敵的對手,此戰鬥的相當用心,可謂全神貫注。
與他對戰的長耳老祖則是心驚不已,沒想到這魔頭手段竟然如此之多。
這也就是他,但凡換一個經驗有所欠缺之人麵對,必然飲恨當場。
雙方在天際之上廝殺許久,始終不分勝負,誰也無法奈何誰。
隻是這樣打下去,長耳老祖卻是有些頂不住。
倒不是法力後繼不足,而是命數消耗過大。
現下聶耳國之人都感覺比平常時要疲累很多,有一種與人大戰過一場的感覺,不少人都困頓不堪。
長耳老祖自身受下方眾人影響,也感覺到一陣精神上的疲憊,有些昏昏欲睡之感。
他麵對的可是夜明這般強大對手,如此精神上的一個恍惚,幾乎一下漏出破綻,險些被夜明抓住實際,擊中陣法陣眼。
幸好長耳老祖最後時刻回過神,拚著被摧毀部分綠葉,這才避免陣法被擊破的尷尬。
見這一擊沒能奏效,夜明略覺可惜。
此時天色已蒙蒙亮,不知不覺間,兩人已大戰一整晚。
長耳老祖不想再耗下去,夜明也不想等到天亮。
那樣的話,船上的事恐怕會露餡。
都不想再拖延下去的雙方,決定拿出定鼎勝負的本事來。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