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幾人聞言,都是點頭認可這個說法。
自大人國補充好所需之後,調整好航向,繼續向西而去。
海上航行總是無趣的,他們的大船讓他們幾乎不用擔心海上的大多數危險。
但也因此,枯燥與乏味之感就更為嚴重。
前行幾日之後,大家都有些想要上岸,還是喜歡那種腳踏實地的感覺。
好在,前方終於見到陸地,卻是下一站快要到了。
羅遠途看向前方,介紹道:
“前方便是勞民國,也是我們這一趟第一個需要簽訂互貿約書的國度。”
杜世舟這次出海,可不是出來有玩的。
而是奉福王之命,打通海上商路的。
對於正在爭霸天下的福王來說,若能打通海上商路,那將能獲得資源有多少,自是不必多說。
可以說,此事若成,隻要福王自己不作死,基本上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。
也是因此,杜世舟知道自己此行身上的擔子有多重。
君子國、大人國早就與中原簽訂過互貿約書,不需要重複簽訂。
隻是這兩個國度,一個太窮,一個體型太小,所能帶來的收益都不大。
但眼前的勞民國卻是不同,此國光是麵積就比之前兩國大得多,而且國內各種物資十分豐富,若能與之互貿,好處自不必多說。
說起這勞民國,羅遠途言語中有些無奈:
“此國之人,終日忙忙碌碌,少有停歇,多數都是整日處於疲累狀態。
皆因其國之內,不產五穀,均以果木為食。
由於此國無需五穀菜蔬,對於互貿交易之事並不熱衷。
隻有少數人國人會不定期從外購置衣物等用品。
想要所動此國之人簽下互貿約書,恐是不易。”
“不食五穀,但卻需要衣物......”
杜世舟聞言,表示心中有數,已經在琢磨著如何勸說對方。
他雖然是個喜歡研究大船的,但不代表他就是個呆子。
相反,能在市舶司司正這個位置乾好幾年都沒有出錯,還能被元持心看重,被福王委以重任,可見其整體能力都是不差。
有上一次大人國外停船引起騷動的前車之鑒在,這次鐵船在離岸還有三裡多時,便拋錨停船。
夜明等人帶著一群“水手”乘坐三條小船靠岸。
那些沒抽到簽隻能留在船上的“水手”見他們離去,羨慕的不得了。
不少“水手”甚至私下裡小聲議論,希望行動不利,能夠施行第二計劃,好有他們的用武之地。
對於船上“水手”們的想法,杜世舟並不清楚,隻是在船靠岸之後,帶著眾人踏足勞民國地界。
方到岸上,便見到周圍有許多人看向他們。
這些人一個個都是一副勞累相,行走坐臥都是搖搖擺擺的,顯得極為疲勞。
可見,岸邊這些人,要麼是在摘樹上果子,要麼就是在給果子剝皮,亦或是在鏟沙土加高岸邊,防止海水漲潮淹沒內地......
總之,一眼望去,所見勞民國之人,人人皆在勞作,無有一人休息。
這些人見到夜明等人忽然到來,發現他們沒有帶什麼兵刃之後,也就不再關注,轉而又做起自己的事,完全不見歡迎他們這些客人,沒有任何接待。
羅遠途早就同眾人說過勞民國大概情況,大家也知道,此地之人都忙,沒那麼多時間接待他們,也不以為意,一路向遠處城池方向而去。
勞民國的城池比之之前兩國要大得多,高得多,外圍還有許多高高聳立的碉樓。
可見,還有許多人正在修建新的城樓。
隻是看看他們修建所用材料之後,幾人卻是有些忍俊不禁。
原來,這些人,居然是用沙子混合一些土石修建的碉樓。
而且,仔細一看,城牆似乎也是這般修建起來的。
看到這樣的城牆,幾人在心中為其打上“中看不中用”的標簽。
隨後,莊難又有發現,拉拉夜明的衣袖,悄悄在他耳邊道:
“此地之人雖然辛勞,但大多都是無用功。”
夜明亦是點頭,表示他說的很對。
不說彆處,就說眼前。
一群人正在鏟沙土,修建碉樓地基。
兩人用鏟子,將土鏟到身後的推車內。
裝滿一推車後,卻見旁邊一人將滿滿一推車沙土,倒進了緊挨著推車的地基坑裡。
莊難見此,小聲對夜明道:
“你說他們為何不直接將沙土鏟進坑裡,非要過一遍推車?”
夜明琢磨一下,緩緩道:
“可能這就是儀式感吧!”
說著,又見不遠處有一群女子聚在一起,看樣子是那些修建碉樓之人的家屬。
這些女子聚在一起給午餐水果削皮。
卻見她們將水果皮整整齊齊的排列著,若有混亂,必定要細細排好,不讓其有絲毫不順眼。
本以為這些果皮還有大用。
誰知,在水果削完之後,卻見她們將眾多果皮一囫圇裝進一個桶中,轉身倒進身後不到三尺遠的雜物堆裡......
再看周圍,勞民國之人勞動之事,的確一個個十分忙碌,做個不停。
但卻不知要多做多少無用之事,令人摸不著頭腦,更不知他們到底是如何想的。
莊難見此,對夜明道:
“善緣兄,我覺得你說的對,他們真是在追求儀式感。”
此國城門口值守之人也都是一臉勞累像,就這狀態,彆說有敵人來打,杜世舟甚至都不敢大聲說話,怕聲音大了,能給幾個守衛吼死。
不過,這幾人對於自身職責都是儘忠職守。
詳細盤查眾人好幾遍之後,這才放行。
嗯,盤查之時,也有許多沒必要的行為。
總之,不管怎麼說,總算是進了此城......國中。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