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們對於新事物的誕生總是既好奇又防備的。
這不,知道今日大船將行,無數圍觀百姓聚在海邊,都在翹首以盼,想看這艘大鐵船是否真能動起來。
大船之上,莊難總算從旗杆上下來。
見到夜明就和見到親人一樣。
“善緣兄,幸好你在這裡啊,不然我想出海還不知要麵對多大的困難。”
“無災兄怎麼會到這裡來?”
“還不是之前存中兄所言讓我心癢難耐,想要證實一下他所言真假。
聽說這邊有牢固的大鐵船,就想來碰碰運氣,現在看來,運氣還算不錯。”
莊難說著,已經拿出紙筆,記錄這大鐵船的狀況。
杜世舟笑道:
“既然是善緣兄的好友,也就是我的好友,無災兄若想同行,毫無問題。”
“如此那就多謝了!”
莊難感謝一句,在紙上記下“鐵船之主頗有君子之風”之語。
杜世舟安排眾“水手”各就各位之後,對海中藍皮魚人打了個手勢。
這藍皮魚人,乃是當初被他所救的鮫人族,名為殘鐵。
這幾年時間,殘鐵已經學會人族語言,見杜世舟手勢,用粗獷的聲音喊道:
“做好了,準備行船!”
說著,拉動綁在身上的纖繩,將巨大鐵船拉動。
圍觀眾人見此,都是驚呼出聲。
眼見巨大鐵船離開港口,眾人都是目不轉睛看去。
這龐然巨物離開港口,並未出現顛簸或是下沉之事,在海麵穩穩行進著。
在其巨大的船身之下,海中浪潮顯得十分可笑,根本不可能撼動大船分毫。
隨著大船遠去,岸邊眾人還有些感覺不可置信。
這般巨大的鐵塊,居然真的能在海上走,當真是如夢幻一般。
大船之上,杜世舟不知眾人所想,看著拉船在海上航行的殘鐵,有些皺眉。
見他表情,夜明笑問道:
“怎麼,還有不滿之處?”
杜世舟點點頭:
“我是在想,是否有辦法能夠讓大船既不用風力,也不用人力,更不用隨波逐流就能自己走呢?”
“不用這些,船如何能自己走?”
以夜明的見識,也不知還有什麼可以替代的。
杜世舟思考一會兒之後,搖頭道:
“暫時沒想到,日後再鑽研此事吧!”
一旁的向導羅遠途指著一個方向道:
“我們此行出海,是奉元大人之命,徹底建立與海上諸國的貿易往來。
最好能將諸國特產都帶回去,眼下第一站,我建議,前往最近的君子國。
不知幾位意下如何?”
杜世舟向來信奉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做,羅遠途能被元持心委以重任,充當此行向導,經驗必然是充足的。
“既然羅兄已有計劃,那便全程依照羅兄計劃行事。
若遇變故,再行商議。”
見這位船長如此信任自己,羅遠途不免有些意外。
以往做向導,幫人引路,多少都要受到些質疑。
本以為這次接了個難搞的大活兒,沒想到對方居然有如此胸襟。
莊難在船上到處走到處看,到處記錄,對這大鐵船本身極為感興趣。
海上航行最是枯燥無趣,一開始大家還有些新鮮勁兒,沒兩天就有些膩歪起來。
這時候,羅遠途則向大家展示出自己的另一麵。
指揮航向時,這位表現的十分可靠穩重,但在船隻日常航行時,卻又表現出極強的娛樂能力。
能歌善舞不說,還特會講海上各種故事,能很快就和眾人打成一片。
不但如此,這位還帶有許多娛樂物品在船上。
諸如牌九、骰子之類,準備十分齊全。
這讓枯燥無聊的海上生活,總算有了些趣味。
鐵船雖然巨大,但一次上了五百人,內部還是略顯擁擠的。
沒有人能分到單獨房間,就連身為船長的杜世舟都是和夜明、莊難、羅遠途擠在一間的。
好在,早在設計這大船的時候,杜世舟就考慮到類似問題,船艙內部的通風暢氣做的很好,不至於將人憋出病來。
這天,莊難在加班上有些無聊的數著浪花,忽然見到前方出現另一艘船。
他還沒喊出來呢,瞭望台上的值守先喊了出來:
“大家注意,前方疑似出現海盜船隻。”
船上眾人聽聞遇到海盜,沒有一個害怕,都是興奮起來。
有人忍不住大叫起來:
“終於有個能讓人出氣的東西了!”
一群人披上甲胄,手持刀槍弓矛等,迅速來到甲板上。
隻是還不等他們興奮個什麼,卻見那邊疑似海盜的船隻見到他們之後,如同驚弓之鳥一般,迅速調轉方向,逃也似的離開。
有人見此,頓時不滿道:
“搞什麼,不是海盜嗎?
怎麼還沒打就跑了!”
羅遠途笑嗬嗬解釋道:
“他們隻是海盜,又不是敢死隊。”
眾人聞言,想想也是,就他們這麼大的鐵船,還是用鮫人拉船,不管是什麼海盜,恐怕借他們一百個膽子,也不敢打他們的主意。
好在,到午後十分,一行終於來到君子國外圍海域。
君子國所在,乃是一座大城,遠遠看去,幾乎和中原建築一個樣,一點兒不像是化外蠻夷之地。
中原人向來是看不起這些化外之民的,唯有對君子國例外。
有不少中原大儒都寫過盛讚君子國的文章,認為他們是真正踐行君子之道的國度。
在品德方麵,中原也比之不過。
也是因此,中原向來是罩著君子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