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就之後,若想繼續保持成仙之前對世上鬼物的壓製和對陰氣的掌控,僅靠《純陰天書》還有所不足。”
聞聽此言,采薇問道:
“前輩喚我來此,莫非是要傳授後續修行之法?”
玄清淚搖頭道:
“修行之道,尋找自身之道才是根本。
你我雖同為純陰之體,但所行之路,必然不可能重複。
尤其是你還是個活人,更是前所未有之事。
後續想要有所成就,隻能靠你自己。”
“那前輩說這些是為何?”
“我處雖無具體修行之法,卻有多年修行經驗在。
這些想必可以助你少走許多彎路。”
“不知前輩有什麼條件?”
“我之夙願,乃是將世間推向單極的陰,自輸給那人之後,答應在修為足夠勝他之前,不再掀起事端。
隻是如此沉寂,終是有所不甘,這次找你來,是想和你對賭。”
“對賭?”
“自地府遠去之後,世上陰陽失衡,更偏向陰晦之氣。
因此世上邪魔叢生,殺之不絕。
正道之人再是鎮壓,也隻會激起更多邪祟誕生。
若想解決此事,必要重新平衡陰陽。
但世上已無有陰間地府,陰氣無處可引,必然無法平衡。
因此,我想與你對賭陰氣之事。”
“如何賭?”
“以二十年為限,若你能將世上陰陽之氣平衡,便算你勝,從此以後,我便放棄將世間陰化理念,轉而全力保障世間陰陽平衡運轉。”
“若我輸了呢?”
“若是輸了,你便來做我的侍從,從此以後,助我將世間逐步陰化。”
顯然,這個對賭有些不公平。
天下之大,想僅僅二十年完成陰陽平衡之事,幾乎是癡人說夢。
這算得上是極不平等的對賭。
采薇誌向從來都不小,本也有心維護世間陰陽平衡之事。
但她也不是冤大頭,這麼虧的賭注,自然不可能頭腦一熱就答應。
“前輩的賭注未免有些不太公平。”
“這不是就是世間常態嗎?
所有平衡都隻是相對。
你我能坐在一起對賭,對你來說,已經是天大的機遇。”
對方這話雖然有些令人難受,但卻不得不承認,是事實。
試想,若非老楊將其擊敗過,對方又怎會在這裡同他們廢話呢?
夜明聞言,想了想道:
“前輩之言有理,但這樣的賭約著實不太公平,說出去隻怕是好說不好聽。
您或許不在意世人看法,但其他大能們要是知道的話,也是不免被人拿住話柄。”
不等玄清淚說什麼,夜明緊接著又道,
“若是您肯添一點兒彩頭的話,那倒也是未嘗不可。”
玄清淚聞言,看兩人一眼,一翻手,手中卻是出現一枚散發著淡淡寒意的石頭。
卻見她對采薇道:
“將你的寶物拿出來。”
采薇聞言,玄陰月輪出現在手中。
玄清淚一彈指,便見那石頭彈到玄陰月輪上。
隻是一接觸,石頭便融入玄陰月輪中。
原本輕鬆拿著玄陰月輪的采薇忽然感覺手中玄陰月輪變得沉重無比。
運足法力,才隻能勉強握住。
隻要稍稍一鬆力,玄陰月輪就會掉落地上。
拿在手中適應許久之後,才終於成功施法將寶物收起來。
身為煉器大師,夜明的眼光何等獨到,一眼就看出,方才的石頭,乃是世上罕有的寶物。
玄清淚隨口解釋道:
“此石采自地府九幽之底,放眼陰陽兩界,都隻有兩塊。
其中一塊被融入我的寶物中,這一塊便予你了。”
聽聞竟是此等寶物,兩人都是意外。
夜明萬萬沒想到,這位出手這麼闊綽,這樣的寶物說給就給了。
玄清淚則是沒什麼情緒變化的說道:
“如此,賭注你可願接?”
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,還給出這樣誠意滿滿的寶物,豈有不答應的道理。
而且,今日之事,若是不答應,恐怕也沒法善了。
“嗯,答應就行,你們可以走了。”
“這就可以走?不簽契約之類的嗎?”
“不需要。”
見對方這賭約竟然如此隨意,夜明反而有些不放心,表示還是有個正式文書的比較好。
最好是能讓天道老爺做個見證。
但玄清淚顯然沒那個心情,隻是抬手一揮,一道陰氣拂過。
兩人隻覺一個恍惚,再看周圍,已然來到進入落花洞前的小溪邊,隻是那樹上卻已經沒有樹洞。
再看身上,穿的也不再是新換的衣物,而是進去之前的衣物。
見對方如此手段,夜明讚歎一句:
“這是把我們當凡人對待了啊!”
采薇也是有些後怕道:
“這樣的存在,若是有意為惡,真是不敢想象。”
夜明拉著她的手緩緩道:
“放心吧,不管賭約勝負,彆的不敢說,二十年後,她絕對沒有在我麵前執行賭約的能力。”
采薇聞言笑道:
“你也不要小看我,說不定到時候我自己就能應付呢?”
“那倒也是,我家采薇可不是一般人。”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