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進幽夢樓(四)(2 / 2)

“嘿嘿,這麼說來,你是生氣了?”

“算了,事已至此,不過我問你,你名字也是假的嗎?”

宋夕嘿嘿一笑,“當然不是了,我有兩個名字,一個叫南宮鬆溪,鬆樹的鬆,溪水的溪,另外一個呢就是我現在的名字。”

阿野張口欲問,卻被宋夕止住了,“嘿嘿,你想問我為什麼不用南宮鬆溪這個名字對吧,哈哈,是這樣的,我母親千雲冥呢是三滅山的弟子,是三滅大師滅魂的大弟子,這滅魂大師的原姓為宋,我母親是她收養的孤兒,入門後便跟著她姓,十歲那年,我母親讓我拜入滅魂大師門下,我就有了這個名字,南宮用起來不方便,所以出門在外,我用的都是宋夕。”

阿春點頭,她知道宋夕說的不方便為何意。

南宮姓是王姓,混跡江湖確實太過招搖,不怎麼方便。

“原來如此,不過,三滅山的功法可比赤雪殿的厲害多了,你為何不留在三滅山,卻來了赤雪殿?”

宋夕嘻笑道:“嘻嘻,當然是因為你了,你這麼好,我在千裡之外就感應到了你,所以就來了啊。”

阿野就知道他沒個正經,轉身回了屋裡。

屋內,柳京墨和平遙在品香,阿野走了進來,宋夕緊隨其後。

“宋夕哥哥,你回來了啊。”

與楓生一笑,同阿春坐了下來。

“你這幾日去哪裡了?”

宋夕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,“唉,彆說了,安哥哥罰我練了一天的紮馬步,還打了我一頓,我現在渾身上下疼得不得了。”

“那你安哥哥呢?”

阿野還是有些著急,雖然她確定南宮十安會來,但還是忍不住問了。

對此,宋夕倒也沒多想,“他啊,不知道,給了我進樓的門牌後就走了。”

阿野緊張了,“去哪兒了?”

注意到阿野的情緒波動,宋夕眯著雙眼看著她,“你怎麼突然這麼關心我安哥哥啊?”

“嘖,快說,你安哥哥去哪兒了?”

“凶什麼凶嘛,還能去哪兒啊,當然是回家了。”

回家?恐怕不是回往生門,而是上了赤雪殿吧把這件事告訴柳蘇木吧!

倏地,阿野站起來,思索一番後又坐下,其他三人對她突然間的行為感到疑惑,柳京墨用手搭在她肩膀上,“阿姐,你怎麼了?”

阿野已冷靜下來,“沒事。”

阿野想著,既然不能買,就隻能搶了……

外麵一片熱鬨,花魁大賽已經開始。

平遙是樓裡的琴妓,得去台上為競選的姑娘彈奏伴舞曲。

剩下的三人站在樓台上觀望,一眼望去,台下人頭攢動,看得人眼花繚亂,樓台上站的大多都是樓裡看熱鬨的姑娘,這麼多美人同時出現,看得人激情澎湃,按耐不動。

三人第一次見到這種芬豔奢豪的派頭,個個看得目瞪口呆,一時間不知道要看哪裡才好。

阿野掃視了一圈,目光回到樓下的三張玉木桌,那裡不論是從樓上還是樓下都是極為顯眼的存在。

中間的玉木桌上隻有兩個人,正確來說,隻有一個人,另外一個站著的是隨從,坐著的是一位黃衣男子,年歲約莫二十三、四,他左手邊的一桌幾乎坐滿了人,三個男的,看上去都挺年輕,還帶著一個大概十歲左右的小孩。

看到這兒,阿野唏噓不已,怎麼能讓小孩子來這種地方呢,不知道怎麼想的。

另外一桌有三個人,兩男一女,在風武城,有身份地位的女子偷逛花樓不是什麼稀奇事,但這明目張膽的逛,確實不得不讓人佩服。

阿野當初來這裡的時候,因為長得英氣,被人誤以為是男子,才沒召開他人的議論,結果剛進樓沒多久,有幾個姑娘看她生的俊俏,硬是將她拉去喝酒,她說話不像平常女子一般細聲細語,因為被毒啞過,她的聲音稍顯低沉,不仔細聽的話不容易分辨出她是男是女。

那一年她十五歲,第一次一個人下山,洛尋川回了老家,一段時間才能回來,她和柳京墨每天在山上轉悠,覺得無趣至極,便想著下山去玩玩,她讓柳京墨幫她把風,東方吐白時偷下山去了。

阿野被嚇得花容失色,逃脫後在樓裡迷了路,好在她遇到了平遙,平遙把她帶進屋裡坐歇,兩人就這麼認識了。

她偷下山來,想著到一處熱鬨地方看看,雖然沒多少錢,但有些東西隻需要用眼睛看就夠了。

不曾想剛一進來,衣服就快被扒光了。

看她一臉天真懵懂,平遙忍俊不禁,阿野對平遙感激不已,想和她交個朋友。

平遙見她居然不嫌棄的自己身份,心下感動,在隨後的談話中,兩人都講述了自己的身世,都為彼此的不幸和幸運感慨不已。

樓裡笙歌舞起,觥籌交錯,談笑不斷,不一會兒,樓裡的老鴇出來了,姑娘們都叫她月姑,她已是四十來歲的年紀,身姿圓潤又不失優雅,穿了一套紅紗白底的錦綢長裙,看著倒挺喜慶,隻是麵上撲的一層白胭脂使得她在燈火的照耀下顯得有些黃暗。

她站在花台上,手中絲帕輕揮,麵帶笑容,大聲道:“非常感謝各位貴客的捧場,各位不遠萬裡來此,小樓感到萬分榮幸!若是酒菜不合胃口,隻管讓小斯去換,小樓定不會怠慢了各位。”她環視了一笑周圍,又道:“那好,現在我宣布,花魁競選,正式開始!”

話音剛落下,一陣鐘鼓琴蕭突起,樓內眾人歡呼不斷,樓上的姑娘撒下滿天五彩花瓣,花台上彩綢交織飄揚,十位待選花魁在一片驚呼中出場,她們各自坐在已經擺好的茶台前,等待貴客的指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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