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事調查需有結論方可,告知池硯舟負責時要儘心儘力。”
“隻是不知收捐科方麵是否會配合?”
“自會有人同他們打招呼。”
“是。”
從傅應秋辦公室內離開,盛懷安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,一次簡單的調查私自售賣藥品的案件,竟然成了高層利益衝突的前線。
盛懷安其實非常不喜歡這樣的局麵,卻與傅應秋說的一樣,身不由己。
在此等環境中工作豈能置身事外,很多時候沒有選擇。
於是盛懷安將還未離開特務股的池硯舟再叫回辦公室,開始做安排。
池硯舟聽到需要和收捐科一起查賬時,吃驚程度比盛懷安可要多得多。
查賬!
這壓根也不是他們的工作。
盛懷安沒有打啞謎將能告知的全部相告,免得池硯舟在內負責調查出現問題,各方高層都會關注,微小細節上的失誤都會被無限放大。
池硯舟得知事情真相之後更是吃驚,沒想到事情牽扯如此之大。
軍統這裡想要調查內鬼。
殊不知偽滿方麵是打算肅清市場。
“各懷鬼胎”!
這對反滿抗日組織而言並非好消息,看似是市場被破壞,但無疑讓反滿抗日組織能有更多渠道和機會獲取藥品,且能相應價錢較低。
被鏟除後確有一定影響,但倒不至於直接給反滿抗日組織造成損失,故而池硯舟並未太過著急。
同時盛懷安再交代說道:“此事調查一定要全力以赴,事關重大你心中知曉,萬不能出錯。”
“屬下明白。”
“且這個過程中隻怕也會有誘惑出現,不要一時鬼迷心竅行差踏錯將萬劫不複。”
“屬下一定謹記股長教誨。”
誘惑?
池硯舟其實大致能明白。
金錢的力量是無與倫比的,但不能有命賺沒命花。
“我已經聯係收捐科科長,對方說你與征收股股長岑鑫關係不錯,所以打算安排岑股長配合你行動。”
“是。”
……
……
警察廳收捐科征收股股長辦公室內,岑鑫將紀映淮叫至身前,口中罵道:“偏偏讓我們攤上這種事情,查賬這能是好差事嗎?”
“說是因為我們和特務股走得近?”紀映淮同樣表現出來一副,莫名其妙的樣子。
岑鑫再罵:“什麼走得近無非都是借口,說白了還是稅務股關係更硬,這臟活累活就隻能交給我們。”
作為征收股股長岑鑫其實心裡很明白前因後果,倒也不至於因為和池硯舟有過幾次接觸,就將矛頭對準對方。
見岑鑫不遷怒旁人紀映淮鬆了口氣,但此事確實令人意想不到。
“股長打算如何應對?”
“科長親自命令隻能照辦,你與池硯舟多有接觸,且他知曉你我關係定會照顧你,索性由你親自跟隨對方負責查賬。”
“屬下一人?”紀映淮覺得查賬這種事情,一個人著實捉襟見肘。
查診所的賬目也就罷了,若是醫院工作量隻怕不小。
對此岑鑫卻說道:“這次任務我們不能推辭,可查賬無疑會得罪很多人,且不論與藥品是否有關,內部定然都有貓膩。
出動人員太多顯得我們征收股工作積極,你一人出麵既能完成廳內工作安排,也不至於讓對方遷怒我等,一舉兩得。”
岑鑫對紀映淮的工作能力是非常信任的。
一個人負責查醫院的賬目確實吃力,但也僅僅隻是吃力罷了。
“我們如此安排,廳內能滿意嗎?”
“征收股並非沒有工作,人員本來就不多,安排一人說得過去。”
見狀紀映淮便沒有繼續詢問,而是說道:“屬下一定會完成任務。”
“這段時間就要辛苦你,等忙完之後我給你嘉獎。”
“能幫到股長是屬下的心願。”
“好。”岑鑫聞言笑的欣慰。
其實紀映淮覺得自己負責挺好,能從賬目之中找到一些線索,還可提供給軍統。
至於說調查賣家?
顯然是調查不到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