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確保不會招惹麻煩,再言立功。
坐在漫漫房間內等待近四十分鐘,才見其回來。
不等池硯舟開口詢問,漫漫就急忙說道:“前街一姐妹說她上個月給‘包打聽’提供過一個情報,換取了幾十塊錢,對方說如果還有信息提供,日後也是這個價錢。”
幾十塊錢!
聽著不多。
好似在薈芳裡這樣的銷金窟內也不算什麼,但其實這筆錢不算少。
且這是直接給對方提供情報的報酬,與薈芳裡的買賣機構沒有任何關係,是能全額收下的。
對苦命人而言也是盼頭。
“她給‘包打聽’提供的情報是什麼?”池硯舟現在對這件事情也是好奇。
“哈拉哈有個做布匹生意的商人,每次到冰城都會來薈芳裡瀟灑,但他的布匹時常以次充好,漂染技術是不過關的,短時間內不會有任何問題,但經過幾次的穿戴和水洗,就會出現褪色的情況。”
這個消息對警察廳特務股而言沒有任何價值,可是對同在哈拉哈做布匹生意的人,以及冰城選購此人布匹的布行而言,就有很大的價值。
這等商業機密對方就是在溫柔鄉內吐露,掌握這個情報若是可以用的恰到好處,所能獲得的報酬是不菲的。
‘包打聽’不過隻是用了幾十塊錢就換取得到信息,你說這個買賣是不是暴利?
“難怪他們熱衷於做這種事情,當真是無利不起早。”楊順感歎說道。
“薈芳裡是一個消息非常雜亂的地方,很多時候就會有非常關鍵的信息,雖和情報工作無關,但對特定的人而言至關重要。”漫漫也是深有體會的說道。
早前她沒有接觸情報工作,亦未接受培訓。
對這方麵認知不是非常清晰。
現在則多有感觸,覺得薈芳裡內每夜都會有數不清的新消息冒出來,其中能否找到有價值的,就如同是大海撈針一般。
池硯舟卻突然問道:“你應該也給黑市賣過消息吧?”
麵對這個問題漫漫沒有任何猶豫,立馬回答說道:“有過兩次,情報涉及一些人的家長裡短,是家中親戚或長輩有需要,所以沒有彙報給隊長。”
這些消息確實不用彙報給特務股。
且漫漫出售情報看似是給黑市,實則是給特定的人。
是他們需要這些情報。
所以漫漫沒有辦法提供例如‘包打聽’這樣的人物信息,還需要詢問旁人。
對於漫漫的解釋池硯舟沒有回應,反正他隻需要展現出來,自己知曉漫漫都做過什麼。
給對方一種你不管做什麼,都瞞不住我的感覺便可。
其餘不必多言。
於是池硯舟問道:“她目前還能聯係上‘包打聽’嗎?”
“可以,她如果有情報需要提供,‘包打聽’就會與之見麵。”
情報販子沒有所謂的中間人,你若找個中間人,那麼人家自己就可以販賣情報,要你作甚?
所以都是親自上陣。
不過他們如果遭到例如警察廳的調查,隻會表示自己打探的情報,都是家長裡短。
拒不承認自己買賣過有關反滿抗日分子的情報,或是日偽政府的情報。
見可以聯係上‘包打聽’,池硯舟說道:“讓她聯係對方今夜見麵。”
“是。”
至於通過對方聯係‘包打聽’,實則算是將‘包打聽’欺騙,是否會給薈芳裡的這位姑娘帶來麻煩。
池硯舟不能去考慮這個問題。
你是警察廳特務股的警員,工作期間怎麼可能在乎薈芳裡姑娘的感受,你連眼前自己暗探漫漫的感受都從來不顧及,會去考慮一個毫不相乾的人?
池硯舟首先就是矛盾的。
所以不能在楊順、漫漫麵前表現出矛盾,因此他隻能如此。
再者‘包打聽’也應明白對方麵對警察廳人員的無力感,就算是有怨氣也不會胡亂發泄,且情報販子重點是情報,而非其他的東西。
其次池硯舟見‘包打聽’並非是巧取豪奪,同樣會給錢打探情報,算是對方促成了他們之間的一樁生意,反倒是好事。
“隊長就在這裡休息,等到夜裡過去便可。”漫漫認為沒必要再回去一趟。
池硯舟卻起身說道:“不必,我晚上再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