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暖天氣昨夜陡然刮起寒風,待天明路上行人將收拾妥當的棉襯等物再度翻出。
晝夜溫差趨於明顯。
街頭穿衣風格五花八門,有人好似還在過冬,有人則將大衣直接脫下。
二八月亂穿衣!
池硯舟今日中規中矩,厚重大衣換成薄款,年輕火力旺倒未覺寒意。
來至警察廳特務股得見楊順緩步走來,池硯舟上前問道:“能下地了?”
“醫生說可以適當活動但要注意時間,說是骨頭愈合的不錯,讓加強營養。”
“經濟方麵可有難處?”
“股內此前慰問津貼還剩餘不少,近段時間也多行方便,錢是足夠用的。”
“不夠不必拘謹,同我說便可。”
“我來冰城後,池兄已經照顧的太多了。”
“你我之間不說客套話,既然不讓久站坐下休息會。”
兩人在特務股走廊長凳一同坐下,楊順小聲問道:“池兄調查進展如何?”
“迫田真由拒絕配合特務股調查,作為遇害人家屬憲兵隊不好強製命令她,我同金隊長便隻能從細枝末節入手,進展可謂重重受阻難得寸功。”
“依照目前憲兵隊態度看,金生恵太遇害一案應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,倒不如借機會就此作罷,免得自尋煩惱。”
日本人遭遇殺害初期憲兵隊態度強硬,可隨著時間流逝自然會慢慢緩和,且特務股並非沒有調查進展,起碼還原遇害過程。
因此楊順覺得不查反倒更好。
“股長對外放出結束調查的消息你應知曉,我同隊長是暗中調查不可明說,你切不能與旁人閒聊此事。”
“池兄放心,我僅是和你才說這些話。”
“繼續調查是股長的意思,但如果多日沒有進展想來也是草草收場。”
兩人聊至此處,金恩照便到特務股。
起身相迎口中喊道:“隊長。”
楊順很有眼色問好後便告辭,畢竟池硯舟等人所負責任務,不可輕易透露旁人。
等楊順遠去後金恩照說道:“昨夜細想今日調查沒有方向,金生恵太生前好友多數乃是日本人,許多早已不在冰城另謀高就,亦或者都在例如憲兵隊等機關單位內難以詢問,永川友哉算不可多得尚在冰城的朋友,卻未能給我們提供具有價值的信息。”
這番言論金恩照便是表明,今日我不知道應該去乾嘛。
“磨洋工?”池硯舟湊近輕聲說道。
這想法同金恩照不謀而合,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離開警察廳。
你要表現工作辛苦,日後才能表示苦查無果。
和金恩照一道去馬家溝區閒逛應付差事,卻沒有一直拖延到收工,下午三點左右便回特務股內。
更顯今日調查真實性。
在股內磨蹭時間打算收工便離開。
誰知紀映淮前來尋他,給其帶了一隻活的野雞,池硯舟受寵若驚說道:“如此貴重山貨我豈能收下。”
“有人送給岑股長說是打牙祭,但股長對此物不甚稀罕,便轉手丟給我說讓補補身子,隻是這放血、拔毛的活我著實瘮得慌,思來想去給你最為合適,你家中不是有廚娘做飯。”
“可畢竟是岑股長一番美意,我怎好越俎代庖,我看不如這樣,野雞由我帶回勞煩張嬸處理、烹飪,再交給紀警官送去給岑股長一同品嘗。”
紀映淮稍顯猶豫,池硯舟強烈建議,最後她勉為其難答應。
池硯舟手中拎著野雞,目送紀映淮離去。
金恩照在旁冷哼一聲道:“這俏寡婦明明就是想讓你幫忙處理野雞,她好拿著前去岑股長麵前獻殷勤,還非要假意送你後讓你主動提議,裝腔作勢拒絕實則欲拒還迎,最後還答應的勉為其難,這張臉倒是變得夠快。”
他因為調查沒有進展心情不佳,自然看什麼都不順眼。
尋常不會如此多言。
也就同池硯舟在一起時,金恩照才會說些心裡話。
畢竟在其看來他同池硯舟有共同秘密,關係自然更為親密。
“她能一畢業就加入警察廳,且日本人丈夫死後立馬靠上岑股長這棵大樹,豈能沒有一些討巧的手段。”池硯舟不介意進入紀映淮的所謂圈套,人情往來便是如此,常來常往!
“不過與她打好關係,有利於在岑股長這裡留下好印象。”金恩照可還等著池硯舟探尋征收股的情報給他,好讓他在中央保安局處邀功。
雖征收股內次長同為日本人。
但並非所有事情都知曉的一清二楚。
金恩照想要的便是征收股不為人知的情報。
“哎呀!”池硯舟突然出聲。
“怎麼?”
“忘了詢問岑股長喜歡吃什麼口吻,隊長你且先幫我拿一下,我追上去問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