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理屍體的原因,便是不能讓旁人發現線索。
不然正陽警察署就可完成調查,何必送至警察廳特務股。
秦老板給池硯舟的優勢便是你乃知情人,在內操作的空間更大。
“不必謙虛。”
“聽說廳內有領導要來視察工作?”池硯舟將話題引到這件事情上。
組織讓他打探消息。
便想看看紀映淮是否知情,則更加方便打聽。
“確有此事。”
“何人前來,觀目前打掃摸樣陣仗不小。”
“新京領導。”
看紀映淮的樣子確實知道內情,不知是國黨方麵掌握線索,還是岑鑫告知。
但方才招手的人力車已經過來。
兩人不便繼續閒談,池硯舟趁機說道:“有關金生恵太調查一事我有彆的看法。”
紀映淮明白他是想要找機會詳談。
“今日不得空,明日找你。”
“慢走。”
針對金生恵太之事池硯舟確實有想法要講,但詳談時也會趁機打探廳內情報,畢竟高層領導前來視察工作一事,對方沒來之前身份會嚴格保密。
廳內知曉人員有限。
金恩照作為隊長都不知情,導致池硯舟不便打聽。
盛懷安可能知曉。
但想從對方口中探查消息無異自投羅網,故而池硯舟選中紀映淮。
滲透國黨確實也有諸多便利。
見其遠去池硯舟便就近吃飯,回來時還給金恩照攜帶麵包。
“隊長先應付一口。”
“多謝。”
金恩照確實忙於安排工作沒去吃飯,見池硯舟還惦記自己,心頭一暖。
咬口麵包喝點熱水,便算一餐。
“攤販都帶回來了嗎?”
“已經安排警員分頭去找,但來回路程需要時間,還要再等等。”
他們這邊等待警員帶人回來。
盛懷安卻在傅應秋辦公室內,彙報今日之事。
屍體都抬著放在特務股走廊之內,豈能不做彙報。
問題大致講述過後,盛懷安笑道:“花島裕太警視正今日倒不見蹤影。”
傅應秋對這話語中的不滿之情感受真切。
盛懷安心有怨氣他能理解。
“莫要糾結這種不必要的事情,我等應當明白廳內各科各股次長實則行使監視職責,廳內工作具體如何同他們乾係不大,甚至離開警察廳立馬就能入職關東軍、憲兵隊等部門,對警察廳歸屬感不強實乃正常。”
次長不是來配合你工作。
而是監視!
尋常情況下若遇到麻煩,日本人次長自會出麵幫忙解決。
但當同日本人有關時,他們定會偏頗。
“科長說的是。”這道理盛懷安豈會不明?
無非是在傅應秋麵前發牢騷,表現出對科長之信任。
傅應秋卻饒有興趣說道:“警員池硯舟倒是機靈且膽子也不小,能當麵讓迫田真由離開辦公室,還讓沖喜大河铩羽而歸,著實給特務股長臉。”
“確實可圈可點。”
能發現線索是不錯。
但敢於讓前來找麻煩的迫田真由離開辦公室,更讓傅應秋、盛懷安看重。
迫田真由今日鬨事,無異於落了盛懷安的顏麵。
池硯舟能解決麻煩。
與他能在解決麻煩的同時,幫盛懷安將顏麵找回。
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結果。
麵對日本人敢於發表意見的警員很少,更彆提是直接將人趕出去。
多數警員不會做得罪日本人的事情。
那池硯舟之舉更顯彌足珍貴。
傅應秋同樣臉上有光說道:“當日我就說他是可造之材。”
“屬下當時心中尚且有不同意見,但事實證明還是科長慧眼識珠,屬下要向科長學習的方麵還很多。”
好聽的話誰不喜歡?
傅應秋也難免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