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認為祁敦今夜如何被殺?”盛懷安不是一定要和人唱反調,諸多證據擺在眼前,你若非要懷疑顯得嘩眾取寵。
刁駿雄正色分析道:“屬下根據目前所掌握的線索推斷認為,紅黨行動組成員接到暗殺祁敦的命令後,便隱藏身形在旅館附近尋求機會。
今日得見祁敦進入酒館認為時機成熟,便潛入酒館內先行將電閘拉斷,造成跳閘假象引起祁敦警覺,便不想繼續執行誘餌任務,決定回旅店休息。
紅黨暗殺成員趁機假扮酒館服務人員,借此接近祁敦,同時利用第一次斷電在電閘處暗做手腳,後重新通電不久造成短路燒毀電線,以至於再次停電陷入一片漆黑,把握機會暗殺祁敦後撤離。”
聽警員講述以及電閘處發現燒焦情況。
刁駿雄的推斷並沒有問題。
“你認為凶手已經撤離?”
“雖警員反應速度極快,且第一時間封鎖酒館,但屬下認為對方事成之後定是立即脫身,應當要比我們快一線。”刁駿雄剛才就已經在樓下對酒館客人進行搜查,沒有發現可疑之人。
盛懷安起身說道:“下去看看。”
祁敦生死他並不在乎。
隻是保護之下還被紅黨鋤奸,確實顏麵不好看。
但此前盛懷安更是抓捕、擊斃紅黨成員數十名,影響力自是不小。
僅憑外人看,他盛懷安占儘上風。
倒不是說不能接受紅黨在眼皮底下暗殺祁敦成功,而是太過輕而易舉。
警員尚未反應過來,對方已經事了拂衣去。
哪怕發現蹤跡開槍追捕,最後被對方跑掉,盛懷安都更加好接受。
看來需要給特務股的警員好好開開會。
來到酒館門前盛懷安對池硯舟說道:“跟著進來看看。”
“是。”
電路目前還未修好,其內一片漆黑。
池硯舟身上自是沒有手電筒。
盛懷安站在入口處說道:“配電箱負責維修警員有手電筒,你去取一個過來。”
“是。”池硯舟黑暗之中高聲答應。
可卻沒有挪動腳步,而是問道:“配電箱在何處?”
聽到這句回答,盛懷安內心深處懷疑終於散去。
昏暗中池硯舟背後隱有汗水滲出。
盛懷安讓其去配電箱拿手電筒,他其實並未有意識不對,可就在邁步之時突然醒悟。
都不懷疑他。
處處證明他清白。
卻還是不經意間給了一個致命的試探。
若是方才池硯舟摸黑前往配電箱,隻怕此刻已經被警員抓捕。
就算你解釋之前來過這家酒館,那也要看有沒有人相信。
“前麵左轉。”盛懷安說道。
池硯舟慢慢前進,好似自己對這裡的構造極為不熟悉,稍有磕碰才拿到手電筒。
回來接盛懷安口中道:“股長您小心些。”
“傷勢如何?”
“多謝股長關心,已經沒有大礙。”
“今夜本應該讓你早些回去休息,但念及你工作經驗少,留你參與調查好學習進步。”
“股長用心良苦屬下心中明白,多謝股長培養心意,屬下定好好學習力求進步,些許傷勢不值一提。”
口中說的感恩。
實則池硯舟如今對盛懷安防備有加。
離開飯店時,他明明感覺盛懷安已經不再懷疑他。
甚至於盛懷安從頭到尾給他的感覺,就壓根不是懷疑。
隻是簡單的詢問。
對舒勝的興趣,都遠超對池硯舟的懷疑。
可恰恰就是在你放鬆警惕之際,冷不丁的一句隨口之言,卻是最凶險的存在。
說實在的。
池硯舟如今根本就分不清,盛懷安是對自己懷疑才如此試探。
還僅僅隻是順手為之。
可不管哪一種,都證明此人極其可怕。
若是懷疑。
盛懷安的直覺驚人。
若是順手為之。
他的習慣駭人。
接下來盛懷安沒有再說什麼,而是仔細搜查現場。
隨即電路修複燈火通明,更加方便全麵勘察。
細節觀察結束與刁駿雄所言出入不大,且看祁敦屍體匕首直入心臟,還有攪動傷痕。
刁駿雄蹲在屍體前道:“是一位經驗豐富的老手,黑暗中能將匕首準確無誤刺入祁敦心臟,一擊斃命非一般人可以做到。”
經驗豐富?
池硯舟顯然算不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