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病相憐。
同舟共濟。
遭遇此難實則稀鬆平常。
情報工作部門多有此類事件發生,若無人知曉便秘而不報。
旁人雖有猜測卻無憑無據。
再者事不關己,高高掛起。
落在自己頭上方才覺得難以接受,更彆提爆炸之凶險猶在耳畔。
信任?
荒唐!
池硯舟並未勸慰金恩照,突逢此遭遇旁人勸解無用。
沉默片刻金恩照起身說道:“你且安心養傷,一切等傷好之後再說。”
可見他心中或有彆的想法,對方此刻不言,池硯舟也不必問。
再者他其實不想同金恩照般與盛懷安離心離德,借盛懷安上位乃是最佳選擇。
因此事金恩照同盛懷安關係隱有裂痕,豈不是他之機會!
在金恩照麵前池硯舟自是不會表露,點頭稱是。
後艱難起身相送對方至醫院大門處,池硯舟說道:“隊長這幾日工作暫緩,等我們回去再忙不遲。”
金恩照自知言外之意,點頭便離去。
此時徐妙清也由人力車上下來,結束早晨學校工作。
見池硯舟站在醫院門口,她上前問道:“怎麼在這裡?”
“金恩照前來看望,我出來送送。”
“先上去。”
“好。”
今日見麵池硯舟心情不佳,卻並非被盛懷安當做棄子。
潛伏警察廳,與虎謀皮。
敵人做任何手段他都可接受,也從不奢求敵人應當如何。
乃是組織成員犧牲,令人惋惜。
麵對重大危機,能得此結果實則算是成功,可人員犧牲豈能無視。
特委同誌儘力而為孤注一擲,多方細節考慮到位,可盛懷安確實難以對付。
最後關頭毅然決然選擇收網,不再猶豫。
這便是其難對付之處。
旁人若是在一件事情裡麵投入過多,最後一定會優柔寡斷瞻前顧後。
想收手又覺得前期投入都打水漂,舍不得!
隻能繼續觀望或追加投入。
最後會越虧越多。
反觀盛懷安前期明明投入如此之大,可最後家眷信息暴露便果斷收網,根本不去想前期投入是否竹籃打水一場空。
這決定看著簡單。
實則其中困難,包含人性。
貪心!
不甘心!
怕賠!
想收獲!
能克服欲念豈是常人?
交鋒博弈,生死一瞬!
回到病房內徐妙清說道:“我本想請韓醫生來幫你診治一下,但爹說你住在醫院內,再讓旁的醫生前來不好。”
“伯父考慮周全。”
“我隻是擔心鄭醫生年輕,經驗少。”
剛剛參加工作實習,且先前還醫死了人。
由不得徐妙清不擔憂。
“我這是皮外傷,縫合而已能有什麼大礙,無需多慮。”
“若有不適,你早些講。”
“放心。”
下午徐妙清陪著,倒也不覺得有多枯燥。
金恩照回到警察廳特務股內,如今手頭沒有彆的工作,抓捕回來的外圍成員還在審訊。
但聽說收獲不多。
收捐科征收股,股長辦公室內。
紀映淮也與岑鑫討論特務股一事,得知大概情況。
畢竟此次事情鬨的動靜不小,廳內多有傳言,岑鑫自是能聽到風言風語。
“盛股長手段高明,卻獨獨算錯女紅黨心思。”
“要麼說你們女人的心思最難猜。”
“我這一顆心都在股長身上,還用猜?”
“你我自是知道。”岑鑫握著紀映淮的柔荑言道。
紀映淮放低聲音說道:“若這樣看金恩照等人豈不是被故意隱瞞,派出所警員四人死亡,池硯舟、楊順更是受傷住院,稍有不慎恐怕全都命喪黃泉。”
“這種事情心照不宣,拿出來講就顯得沒有意思,這廳內每年的醃臢之事不知幾何,要說臟比薈芳裡可臟的多。”
“還去薈芳裡呢?”
岑鑫急忙笑著說道:“我隻是比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