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京教育部會議早前便有風聲。
拖至今日不給明確答複,可見當日便開始籌劃。
未雨綢繆之早,非同一般。
鄭家新京勢力眾所周知,豈會對一小小警員如此上心?
不僅屈尊合作,更是賣人情給舒勝。
可謂考慮周全,照顧有加。
一時間池硯舟實在難判斷鄭良哲心思。
你說識破他農樂童身份,自然不可能。
若是識破,不會如同這般。
再推理猜測鄭良哲身份乃是第三國際,通過徐妙清得知他的情況,故而加以照顧?
更是不妥。
首先徐妙清不會輕易將他身份泄露給旁人,其次鄭良哲身份難道不需要保密?
豈會如此見麵商談。
最後可能便是鄭良哲是國黨成員,發現潛伏警察廳內特委同誌,如此接觸。
但念頭被池硯舟順勢推翻,理由如同第三國際一般。
鄭良哲怎會暴露自身?
潛伏工作人員最忌諱便是如此,絲毫隱患不可留存。
顯然全都不符!
左思右想,各種推理,此番全然站不住腳。
鄭良哲之心思難辨。
舒勝當前他也不便再去細想,麵對其之央求自然爽快答應:“我同鄭校長也難說的上話,但為舒主任一事願厚著臉皮前去詢問,就看鄭校長是否會給幾分薄麵。”
“池警官願意為舒某一試,這恩情我便記下,成與不成無關緊要。”
“既是如此,我這幾日電話聯係鄭校長。”
“有勞。”
鄭良哲每日工作繁忙不便再見麵,此事僅是他一句話的安排,致電詢問便可。
得見事情比預想之中更好,舒勝心情舒暢招呼池硯舟吃菜,還言已經讓正陽樓師傅準備多種鹵肉涼盤,一會走時帶上讓家人一同品嘗。
“讓舒主任破費。”
“應該的。”
二人正陽樓內交談正歡,坐車離去的鄭良哲卻未回住所,而是前往南崗區鬆明街。
在鬆明街與通遠街交叉口,進入一處書局。
夜裡尚且營業。
“老板,此前所訂書籍是否到貨?”鄭良哲進入書店內開口詢問。
“首版《茶花女》海外近乎已成藏品,鄭先生所求著實為難小店,費勁心力淘到幾本再版作品,成色等都是上乘,不妨看看能否入眼。”
書局老板五十歲左右帶著圓框眼鏡,言語之中多有抱歉。
聽聞未有書籍到貨鄭良哲神色不喜,但也知所求難度極大,索性看看老板準備的是否能入眼。
“先看看。”
“裡麵請。”
鄭良哲沒有彆的嗜好,收藏書籍算是一項。
進入室內老板將幾本《茶花女》書籍拿出,放於桌麵口中介紹:“這本是再版作品,由著名出版社……”
隨著老板口若懸河的介紹,鄭良哲隨手翻動,成色確實優良。
等老板話音剛落,他便低聲說道:“我今夜已經同池硯舟相見,且釋放善意表露照顧之情。”
“他是何反應?”
“奇怪。”
“倒也正常。”
“為何對小小警員感興趣?”鄭良哲向眼前老板問道。
聯係池硯舟等算計,全然不是鄭良哲自身想法。
書局老板為其斟茶一盞:“冰城工作需從方方麵麵展開,池硯舟雖僅是小小警員一名,卻也易發揮作用。
此前秋誌用、陸言一事便是最好證明,與其聯係尚有獲悉情報之機會,日後多做交流他則會言多必失,我等便能握其把柄使他受製於人。
且警察廳特務科長傅應秋,對特務股隊長金恩照多有不滿,日後池硯舟並非不能再進一步,如今是出手好時機。”
布局。
情報工作便是如此。
閒棋冷子,運籌帷幄。
“但池硯舟此人一路摸爬滾打出手不俗,親自下葬反滿抗日成員不知幾何,挑選他是否合適?”鄭良哲對池硯舟事跡略有耳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