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你車票下午四點便到冰城火車站,按理說排隊六點就可接受搜查,你為何一直等到最後?”
“因為皮箱之內私藏金條,我實在擔心故而久不敢上前,最後是避無可避硬著頭皮麵臨搜查。”
“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。”
“我也不想受皮肉之苦,但奈何真是不明真相。”
“嘴硬!”
金恩照繼續用刑。
求饒更加厲害,可卻每每說不出個所以然。
對方都昏死過去一次。
被冷水澆醒。
懼怕不似作假,可卻偏偏無言回答。
盛懷安突然叫停刑審,對金恩照詢問:“他的資料收集上來了嗎?”
“證件上顯示是撫順人,電報撫順方麵代為調查,目前還沒有資料送來。”
“跑這麼遠?”
“奉天方麵有人專門監管黃金等貴重金屬,且黑市也有專人把控不得私自流通,我來冰城便是想要出手給外國人,避免在當地招惹麻煩。”此人急忙解釋。
“金子怎麼來的?”
“我有三個朋友在礦山工作,偶有負責金礦開采,會私藏些。”
“提供三人姓名,電報撫順將這三人也進行調查。”
“是。”
同時讓警員將其帶下去關押。
等人離去池硯舟上前詢問:“股長認為此人沒有問題?”
“若是偽裝未免有些太過真實,那麼現如今判斷則需調查線索來印證。”
解釋帶有傳授、培養的意味。
其實池硯舟後續也覺得奇怪,前期他是認真學習,覺得此人表現堪稱典範。
可越看越覺得奇怪。
這人並非不想開口坦白,而是真不知道答案。
或許他還是演繹。
但讓人心中生疑。
電報催促撫順方麵儘快調查,晚上警察廳快收工前,撫順方麵電報才過來。
將電文轉譯呈送盛懷安處。
金恩照彙報道:“撫順方麵表示此人確實名叫勞思淼,並非假名假姓,在當地上三代都可查。同時礦山方麵也尋到勞思淼供出的三人,據調查確實有私藏黃金礦物之嫌,經判斷他所言非虛。”
所言非虛?
池硯舟忍不住疑惑開口道:“皮箱夾層完好無損,而是當著我們的麵,由楊順用匕首劃開,紙條顯然早就在其中,這點毋庸置疑。”
這麼多雙眼睛看著。
你說還能有假?
沖喜大河同樣親眼得見啊。
“可勞思淼一直表示他藏金條時,沒有發現紙條。”金恩照說道。
“不可能。”
“他說謊?”
“可根據現有資料,他若不是抗日反滿分子,為何要說謊?”池硯舟同樣不理解。
“那就證明他是?”
“但他如果是,此番人贓並獲已經被抓捕審訊,沒必要再供出三名礦工。”
“或許三名礦工並非反滿抗日分子,供出也無礙。”
“可供出對他亦是沒有幫助。”
“幫助則是讓我們相信他的說法。”
“可紙條一事又該如何解釋?”池硯舟的問題讓金恩照無法回答。
是啊!
紙條?
這東西可實打實的出現在他們麵前。
你不可無視。
盛懷安在二人停止分析後,開口說道:“是否在撫順時勞思淼親自將金條藏匿好,但在他出發前抗日反滿分子偷偷將紙條放入,後又將皮箱恢複原狀,以至於他從始至終都沒有發現問題。”
“郵遞員?”金恩照問道。
確實反滿抗日分子有時候會將情報,隨機挑選一位路人放入其行李內,讓其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幫忙運送,到地方之後再由他們的人,偷偷將情報拿走。
此舉安全。
被選擇之人往往“清白”,哪怕東窗事發也不會遭受抓捕審訊。
抗日反滿分子也能幸免於難。
其內部喜歡稱此類人是“郵遞員”。
早年並非沒有類似情況出現,甚至政府高官家眷行李內,都被搜查到違禁品,經過調查才知乃是抗日反滿成員手筆。
如此看來,確實勞思淼有可能被暗中選擇郵遞情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