閒逛一日金恩照看著池硯舟。
被其看的渾身不自在,池硯舟忍不住開口:“隊長若有事情,不妨明言。”
“目前情況你心知肚明,調查陷入僵局隻怕也難破局,鄭可安作為唯一當事人,我們不查她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。”金恩照正色說道。
言之有理。
蘇良材已死。
鄭可安確實成為唯一當事人,同樣也是嫌疑人。
你調查此事,不詢問鄭可安任何信息,不從她這裡入手,確實說不過去。
楊順一旁開口:“但鄭可安的身份放在這裡,此前她父親不在冰城,特高課課長也不是住田晴鬥少佐,我們尚可利用警察廳特務股身份壓人,現如今隻怕科長出麵才能壓得住。”
若驚動科長出麵,還要他們作甚?
金恩照對池硯舟說道:“你同鄭可安雖有摩擦卻也算是多有接觸,不如你此番就借著關心看望的理由,同她近距離相處一下,旁敲側擊當夜診斷情況以及判斷她的反應,我們也算給股內一個交代。”
娘的!
池硯舟心裡暗罵。
你一天就知道給我出難題,他是真不願意同鄭可安打交道。
可金恩照曉之以情,動之以理。
句句所言,皆有道理。
鄭可安必須查,理由充分。
若想不動神色調查,三人之中確實隻有池硯舟最為合適。
想拒絕可嘴巴怎麼都張不開,因為你拒絕的理由不夠充分,隻是出於對自己的考慮。
金恩照豈會理會?
任務當前,大局為重!
這淺顯道理何須人教?
楊順心知池硯舟為難,本意出言幫忙解釋,池硯舟卻先一步答應:“隊長說的是,屬下萬不可退縮不前,鄭可安便交給我,尋機會前去打探一番。”
“這才對。”見其答應,金恩照臉上浮現笑意。
池硯舟心中很明白,今日楊順就算開口,事後他大概率還是難逃此劫。
平白無故讓金恩照忌憚楊順同自己的關係,則不劃算。
且盛懷安若知道此事,隻怕也會同意金恩照的安排,池硯舟索性就答應下來。
怕不能解決問題。
直麵心中恐懼,才是最為有效的辦法。
不願接觸鄭可安並非鄭良哲威脅之言,說到底還是警察廳特務股警員,鄭良哲就算認識特高課課長住田晴鬥又能如何?
住田晴鬥不可能因為鄭良哲,就無緣無故的處置警察廳警員。
因為作為日本人,住田晴鬥更願意看到偽滿政府之內,存在池硯舟這類警員。
日本人要你是讓你工作的,而非明哲保身。
言語上住田晴鬥肯定會多有責罵,但隻要池硯舟因工作正常調查不犯錯,實際處罰便不會有。
他怕的是什麼?
是昔日同學、往日老師。
若將其認出來,則麻煩多多。
麵對旁人池硯舟自信無比,麵對此二人雖也表現如常,可內心深處確實帶有一絲擔憂,這點必須要承認。
但目前看來想要完全躲避實屬無稽之談,短短數月接觸頻繁,日後兩人若都停留在冰城,隻怕也難逃清淨。
索性池硯舟打算衝破心魔。
你憑什麼認出我?
保持敬畏不假,卻同樣要充滿自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