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麼看?”盛懷安突然對池硯舟問道。
麵對發問池硯舟並無吃驚,開口說道:“屬下同意隊長的觀點,刑大此人在礦山定然是暗中發展人員,但礦工文化程度參差不齊,且普遍較低,想來發展不順。
其次則是礦工比較抱團,若我們毫無證據抓人隻怕引起抗議,最重要是擔心礦山負責人為了工作,故意放任和組織礦工嘩變,日本人很不願意看到此類事情。”
池硯舟先是肯定金恩照說得對,他不否認刑大是在發展成員。
可你現在沒有證據,你能對礦工下手嗎?
從而表明這個立場關係。
緊接著池硯舟說道:“發展礦工無非是宣傳拉攏,可礦工每日都要在礦山勞作,又能替他們完成什麼工作呢?
因此屬下認為我們不如在礦山長期安排警員潛伏,隻要確保礦工沒有異動,那麼發展與否其實毫無意義,他們每日照樣是要下礦勞作,為我們滿洲國的建設添磚加瓦。”
建議!
必須要有可行性。
池硯舟目前給的建議便是如此,安排人潛伏礦山。
確保沒有異動則不算發展,若有異動反而被掌握線索,還可順藤摸瓜。
一舉兩得。
再者對組織而言,暴露身份的潛伏警員,又有何用?
變向可稱之為保護傘!
金恩照聽聞此言心中暗道,誰負責此任務算是倒黴,潛伏礦山若是成為管理人員則還好,倘若假扮礦工那可是每日辛勞。
盛懷安對池硯舟給出的建議較為滿意。
不露聲色卻可解決問題,至於潛伏警員是否受罪,這不在他考慮範圍之內。
“你去安排。”
“是。”金恩照急忙領命。
盛懷安揮手示意兩人離開,走出辦公室金恩照便說道:“多謝你今日幫我說話。”
頂著股長壓力開口,他心知需要莫大勇氣。
“屬下隻是不忍看到隊長為工作肝腦塗地,甚至險些喪命,卻無法得到體諒,為此哪怕明知不討喜屬下也會開口。”
“好!”金恩照用力拍打池硯舟肩膀,大有一切儘在不言中的意味。
盛懷安若是知曉他此刻還在感謝。
隻怕會頗為無奈。
“人選問題隊長的意思是?”
“安排兩名警員,分彆假扮管理人員與礦工。”
“楊順?”
“我會讓他回來。”
楊順並未被壓在坍塌礦洞之內。
至於被安排的兩名倒黴蛋是誰,便是此前安插進去的人,此刻不做撤離。
人員身份組織儘數掌握,這二人便也難逃。
倒是不會存在隱患。
金恩照安排結束後,池硯舟陪同他前去醫院做傷口消毒和包紮處理。
此刻時間較晚,警察廳內醫務室早已下班。
在醫院找尋護士便可處理,無需醫生。
額頭傷口僅是一處,身上另有傷痕可見當時情況危急。
“隊長這一身傷痕,真應當讓股長看看。”
“不提也罷。”
“勞苦功高。”
“何功之有。”金恩照雖言語謙虛,但可見很是受用。
俗話說千穿萬穿,馬屁不穿。
便是此道理。
俗語中包含的為人處世之道,那都是經曆過千百年來的沉澱和實踐,基本上不會有太大出入。
今日金恩照對池硯舟更為親密。
殊不知他不在的日子裡,池硯舟同盛懷安已經在暗中考慮,如何取而代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