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段雖粗暴了些。
可刑大十分明白池硯舟等人工作之凶險,稍有不慎便會犧牲。
今日之折磨,他不願日後在池硯舟身上重演。
所以必須進步!
刑大認為自己的價值不算完全榨乾,由眼前年輕同誌親手送自己一程,方為最後圓滿結局。
池硯舟很想告訴刑大我不行。
可刑大的態度很堅決,你若不送我一程,那我也不會自殺。
任由特務股折磨,再去承受痛苦。
今日是你,明日可能換人前來鍛煉,刑大還要麵臨無休止的痛苦不知要到幾時。
威脅!
逼迫!
刑大不給池硯舟退路,因日後敵人也不會給你退路。
送?
不送?
你自己選擇。
根本沒得選,難道眼睜睜看著刑大一直遭受如此折磨?
最後池硯舟默默低頭算是答應。
見狀刑大很是欣慰。
年輕熱血並非不好,敢於戰鬥不畏犧牲便是優秀,但不可白白犧牲,應當努力學習。
個人痛苦與國家苦難放在一起,刑大認為不難取舍。
且刑大不自殺還有最為重要的一個原因,他相信池硯舟也明白。
那便是他此前求生不願赴死。
為何池硯舟單獨負責審訊兩日,刑大突然自儘?
盛懷安、傅應秋皆是人精豈能不懷疑。
為避免留下此等隱患,需死在審訊室內,且傅應秋也是這個意思。
又還能幫助池硯舟坐實,對反滿抗日分子的仇視態度,一舉多得。
今日審訊再度結束,池硯舟前去向盛懷安彙報。
雖還是毫無進展,但已沒有垂頭喪氣。
盛懷安照常勉勵兩句,便讓其離開。
今夜從警察廳離開則要前去地德裡,情報緊急不可耽誤,金恩照已經帶隊出發,如今也需爭取時間。
來時寧素商便在房間內等候,這幾日她都在其中。
邁步走進屋內池硯舟說道:“資料、名單在礦山三號礦洞西邊崖壁上的鳥窩裡。”
“刑大將情報藏在這裡,確實讓人意想不到。”
“金恩照已經帶人前去調查礦山情況,我們要快。”
“我會連夜將情報送給特委。”
“另有一事。”
“何事?”
“刑大同誌想要由我送他最後一程。”
聽聞此言寧素商沒有太過吃驚,她其實心中隱有猜測。
池硯舟這名年輕人,在元碩、刑大眼中是希望、是未來。
他們想要見其茁壯成長。
“你怎麼想?”
“我已經答應。”
“我知你內心備受煎熬,可你能答應說明不想讓同誌失望,那便親手送他一程,免得敵人動手玷汙了他。”
“好。”池硯舟已經沒有上次見麵時的激動,哪怕此刻麵臨的問題更加嚴重。
寧素商看著麵前挺拔的身姿,笑著道:“日後若是我落入敵人之手,麻煩你也送我一程。”
如果是之前池硯舟可能會講,這種情況不會出現。
又或者是起身離開,不作回答。
可今日他注視著寧素商的雙眸,明亮的眼睛猶如初見。
池硯舟緩緩開口